丝语的痛似乎没有得到丝毫缓解。脸颊两侧的碎发,因为蘸在脸上而被打湿。更显的丝语瘦弱如风中的小草,飘摇不断。
高子泽见状,也不再犹豫。
他起身先去把门关上,避免有不懂事的下人突然闯进来。
他定了定神,看了眼面露痛苦之色的丝语,随后拉开丝语背上盖着的薄被。
薄被之下,肤无完好。
高子泽这才明白,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丝语的背部,根本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地方。
一大片的雪肤,横着或深或浅的伤口。最严重的当属中背部。这一块地方应是被婆子打的最多的地方。血肉翻飞,严重点的,血肉都已糜烂。
高子泽严重闪过一丝诧异。这么重的伤痕,她是怎么忍下来的?他记得自己过去的时候,只看到她趴在凳子上,脸色苍白,下嘴唇被上嘴唇死死的咬着。那个时候,他就有点诧异她的忍耐力。后来,胡大夫又说她在治疗的过程中,也是一声都没吭。
即使他作为一名男子,这种程度的伤,他都不敢保证自己能生生忍着。没想到丝语一介弱女子,竟然能忍到地步!
略微迟疑,高子泽便趴下身子,在丝语的伤口之上轻轻的吹着。
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有些不习惯,没吹一会儿,便觉得有些呼吸不畅。于是他停了下来,调整了呼吸,又重新趴下身子去。
他偏头看了一眼丝语,见丝语的神色似乎比先前好了一些。这时,他注意到丝语嘴巴噙噙,好像又在呓语。他把头凑了过去。
“娘。。。娘。。。。”
看来这种方式确实有效。
她还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母亲。
高子泽莫名的有些气短。想他堂堂七尺男儿,国公府的三少爷,多少闺中女子为他掷果盈车。结果他现在为一个小丫鬟吹伤口,还被人家当成了娘。
越想越憋屈。
高子泽一下子坐在床边的矮凳之上。他真是吃饱了撑的。
恰好这时,敲门声响起,是树青的声音。
“公子,您还在这里吗?”
“本公子还在,你进来吧”高子泽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