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父不以为然,冷声道::“这是我的家事,巡捕房的人如何能插手。”
唐栩反驳:“您这话可不对,事关人命,他们不得不插手。”
杨父面如猪肝,被她堵得无话可说,侧目讽刺道。“萧风,你带的人可真伶俐!”
萧风沉寂不言。
“张念,别让我在北平再看见你。”杨父松口道。狠毒的神情,看得唐栩都脊骨一凉。
终末,杨父还是放了张念,只是人已经被打的神志不清了。
萧风和唐栩架着他走出了杨府,张念走前还气息奄奄道:“杨爷,我会再来的。”
出了府,唐栩在路边放声狂笑起来,停都停不住,行人不解目光一齐看向她。她边笑边对张念说:“大哥,我就服你!被打成猪头还能说得出来那样的话,没看她爹脸都青了!哈哈哈哈哈!”
张念身心俱疲,用余下的力气给她翻一双白眼,虚弱道:“姑奶奶,能先送我去医院吗?”
萧风勾了勾嘴角,挑眉道:“你还知道去医院。”
杨府里。
“把这药喝了,孩子没了之后,找个人家嫁了,再不用抛头露面。”杨父对着杨忆冷声道。
“我不会喝的,我要这个孩子。”无论怎么劝导,杨忆对他们的话都置若罔闻。
“你不要糊涂!你带着这个孩子以后谁肯要你!难不成要老爷养你和你的私生子一辈子?或者说你是真想嫁给那个小子!”张姨娘气愤道。一旁杨父听得脸色越来越沉。
杨忆无动于衷:“嫁给他怎么了?你们不过是嫌张念穷而已。”
“老爷你瞧她说的是什么话,死性不改!怪不得能干出丢人现眼的事!”
杨忆嗤笑道:“我是丢人,您最近很得空啊,不去找您的小白脸了吗?”
杨父听不下去了,对杨忆喊道:“住口!你怎么和你娘说话!”
杨忆道:“你还蒙在鼓里呢,她拿你的钱和福泰茶馆的伙计搞上了,近身下人都知道,我亲娘从没过干这种事!”
杨忆把话都挑明了,她现在除了肚里的孩子什么也不在乎,索性闹个鱼死网破,大家都不好收场。张姨娘不想让她好过,她也没有必要隐瞒。
所有人屏声静气,周围的空气都紧张了。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张姨娘脸上。
“你个贱人!”骂完,杨父气得几乎昏厥。
张姨娘捂着痛脸慌忙地抓住杨爷的衣衫哭喊:“老爷,你别听她胡说!这根本是莫须有的事!我扪心自问,没有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萧府啊!”
杨忆讥讽道:“你对不起谁,和谁纠缠不清你自己心里清楚!”
张姨娘见她还要再说,气急败坏地扑上去和她撕打。
杨忆行动不便,处于弱势,整个身体被推倒,张姨娘吃人般凶恶的眼神死盯着她,一顿拳打脚踢。杨忆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弓起身子,双手护住肚子,眼底满是苍凉与绝望。
下人们手忙脚乱的把她们拉开,杨忆嘴唇发白,身体里流出一滩鲜血,人已经没了意识。
第二天早晨。
杨忆是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的,唐栩萧风都在床边,还有张念。
她没有表现出很大的欣喜,只是习惯性地伸手摸向小腹,然而,没有感觉到那一片鼓起,她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整个人如同掉进了冰窖,心如死灰。
杨忆闭上了眼,不知不觉眼泪就落了下来,第一次觉得北平的春天也能这么冷。
良久,她沉声道:“我想一个人待着。”
“杨师傅。”唐栩也哽咽了,她想不出任何话去安慰她,病房的空气都让人窒息,只道:“你注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