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姜君一撑开沉重的眼皮子,就闻到那股熟悉的清香。
她打了个哈欠,看着倚靠在床边,紧闭双目的刘瑾。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刘瑾戈闭着眼睛回道。
姜君看着一脸疲惫的刘瑾戈,掀开被子坐起,“昨晚又没睡吧,我要起床了,你躺下睡会,午饭时间我喊你。”
刘瑾戈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这么大个人,还将自己累成这样,难道朝中除了你,其他人都是饭桶不成?”
姜君絮絮叨叨着,帮一动不动的刘瑾戈宽去外袍,扶他躺下掖好被子,又让韵意点了安神香,放在床边。
“听说皇上将政事全都交给了殿下,也难怪殿下那么累。”
带上卧房门后,韵意小声说道。
姜君冷笑道:“将大岳搅成浑水,再丢给自己的儿子去处理,真如他自己所说,为父为君都很差劲。”
“小姐,这种话不能乱说。”韵意提醒道。
“去嘱咐厨娘,中午添两个殿下爱吃的菜,再熬罐鸡汤。”
姜君一边大步往自己处理事情的书房走去,一边吩咐道。
“对了,殿下不爱吃蒜,千万别放。”
“奴婢知道。”韵意偷笑道。
姜君到书房坐下后,阿萝给她送来早膳,但她一口也吃不下。
昭王府如今连管理内务的女主人都没有,指不定乱成什么样了。
从前许悠悠虽然心眼坏,但对刘瑾戈还算知冷知热。
她无法想象刘瑾戈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自幼丧母,自己的父皇又有意无意地给他制造许多磨难与黑暗。
可能如今刘瑾戈身上的疏离与孤冷,就是他那些时时候留下的痕迹吧。
“这个老皇帝真是糟糕透!”
她扶着额头,怒叹了一句。
“小姐,七公主来了。”
正憋着一股气,韵意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声音刚落,刘玉暖就自己推开门进来了。
“你这个宅子整修得真雅致。”
刘玉暖一边往里走,一边笑道。
姜君招呼她坐下,韵意已经端来了茶点。
“你不去找风哥哥,跑我这来做什么?”
刘玉暖皱了皱鼻子,“母后不让我天天往万府跑,说不成体统。”
“可惜这次实在不凑巧,一下子发生了太多事,皇后娘娘身体也一直不大好,又太忙碌,故你们的亲事就一直耽搁着没有人提出来。”
淑贵妃和刘瑾贤一起被幽禁在内宫,后宫的事务便全部落在了皇后身上。
“我才不急呢,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刘玉暖莞尔一笑,眉眼间尽是喜悦。
姜君打量着她,打趣道:“都两情长久了,看来风哥哥那块石头也被你磨出花了。”
“他脸皮薄,你别去他面前胡说。”刘玉暖娇羞着叮嘱道。
姜君戳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啧啧,这就开始护着了,不知羞!”
刘玉暖扬起下巴哼了一声,收起嬉皮笑脸,认真道:“我本来是要去昭王府找五哥的,刚听说他在这歇息,我便也放心了。”
“最近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姜君担忧地问道。
刘玉暖摇摇头,叹气道:“没有发生什么,只是今日是五哥娘亲的忌日。”
听了她的话,姜君才明白过来刘瑾戈今日为何会如此疲惫。
身体上的疲惫休息休息就好,可是心里的疲惫,却会令人心神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