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让他无奈的是,每次他想靠近白城好细细调查的时候总是会有意外中途发生,并且想起来大概都是另外一个灵魂体在作祟,仿佛是不愿意让他靠近白城。
想到这,流浪汉无奈的苦笑,自己这也算是在这浪费了整整三年光阴,到头来什么也没弄清楚。他摇了摇头,盘算起接下来的计划,总之他是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耗费精力了。
他抬头望天,又瞧见了高山连绵的遥远西方,那些山脉一直延伸到靠近东方的林谷。夜晚,山顶处微光泛泛,散发着冷意,随着暮色的愈发浓郁,一点两点三点……,那些微光变得越来越多,仔细一看又是虚无缥缈,尤其是在眼前亥都的光影之下更是显得微乎其微,但不知为何,这些给他的感觉就像是眼睛一样,密密麻麻的,仿佛隔着林谷,遥望着临海的辰。
“辰……”他喃喃道,“或许我应该回去,”他想着“虽然不知道从辰去亥都又从亥都到辰,这么折腾有什么用,但是……”
他的目光顺着山脉的走向,看向东方,“……已经很久没有去林谷了。”
似乎是这么决定了,困意袭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次日,流浪汉少有的被别人吵醒,老板娘平时都不会管他的,加上昨晚想事情没怎么睡好,正迷迷糊糊压着起床气寻思着这是谁呢。
只听见一个清脆的少年声传来“花子花子,你好啊,我是新来帮忙的,我叫阿猹,以后就多多照顾了!”花子是老板娘给他起的,因为看他很会侍弄花。
一听不是老板娘,花子就什么都不管了,心说新来的关我屁事,吵老子睡觉,流浪汉内心有些恼火,但他终究不是个随意发怒的人,想着不理他,让他讨个没趣就可以继续睡了。
谁知那少年不依不饶,先是好奇的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一小会儿,又动手拍了拍流浪汉,见他没反应。他还以为这流浪汉一动不动的大概是死了。
于是慌忙一个弹簧跳起来,大声嚷嚷着“啊啊啊,花子死了!老板……”话还没说完,花子忍无可忍,抬腿踹了阿猹一脚,不耐烦的吼“大早上的,别找晦气!”顿了顿,又补充了一下“没事儿别大惊小怪的大喊大叫,影响老板娘生意!”
阿猹揉了揉被摔在地上的屁股,心说这流浪汉脾气还挺大,怎么这么凶,再说了要不是他一动不动能这样吗,真是打消积极性。
虽说如此,表面上还是不敢表露出不满,一来被花子踹疼了不敢惹他,二来感觉老板娘对他挺特殊的为了工作只好忍忍了。
“不好意思啊,打扰到您了,我是来管马圈的,老尼不干了,我就来接手,所以来跟前辈您打个招呼先,都怪我太激动了,没想到会打扰到您真是对不起,对不起。”
花子被这么一搅和也睡不下去了,没理他,就坐在那里瞅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阿猹。
“诶呀,大叔,你怎么不睡了?果然还是我太吵了么?真是对不起,以后我会改的,请您千万不要生气啊~”
废话连篇,花子在内心点评。
“对了,我是从外地来的,刚到这里,还有点人生地不熟……我带来了些家乡特产来,本想着在这找工作的时候送给雇主的,不过没想到会有前辈在,所以也没剩太多,如果您不嫌弃要不赏个脸尝一尝?”阿猹探寻的看了看花子。
当然要,花子给了阿猹一个默许的表情。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阿猹依然括噪,花子仍然嫌弃他,反正花子想过不了几日他就要离开了,也犯不上什么精力去建立交情。
一天花子闲来无事,嘴里衔着根带着一朵白城花的细枝子,靠在墙上晒太阳,看着阿猹在马圈忙来忙去,天气已经热起来了,不多时阿猹就已经是满头大汗。花子边走神边在脑子里盘算着什么出发去辰。
可那少年笑容满面,在灿烂的阳光下,反射着光芒,看着竟让花子觉得有些刺眼。
他不禁皱了皱眉头,突然一股烦躁涌上心头,于是随意思考了一下就决定最后一次在这里过个节再走。这时阿猹刚好看过来,“怎么那个表情看我……”阿猹纳闷,“那个大叔……是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少年的询问,花子才反应过来已经盯着阿猹看了很久了。
“你就这么喜欢干这个吗?”花子随口问道。
阿猹闻言咧嘴笑了,“那当然,我们家就是干这个的!”少年眼里满是自豪“而且我还是一把好手呢,我父亲过去经常夸我有天赋。”
“那你来这干嘛?”花子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但转念一想就后悔了,如果家里还是和以前一样,那又何必背井离乡呢?
而且这和他也没甚关系。
果然,少年的脸色立马变了变,眼里闪烁了些东西。
花子鲜有的感觉到了一丝丝尴尬。
一时间二人谁也没有接话。
于是花子也不想和眼前这个少年待下去了,吐掉枝子,起身离开。反正他也要离开了,之后也肯定不有什么交集,能少一事就不多一事,毕竟他自己还有一大堆没有搞清楚的事儿呢。
马圈旁,阿猹犹豫了一下,回过神的时候花子已经没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