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景玉三年
朗朗夜空晚风徐徐,星光幽然兮兮,撒一片碎银,引来侍从匆匆关了窗户。
“恩……”影纱飘荡,隐约间可以看见帐内纠缠的身影,“你来啦。”清纯中带着妩媚的春意,一缕发丝垂在额间,带着透不过的诱惑。
“你不是等很久了吗?”居高临下,缓缓的将原本宽松的袍子脱下,散下一片黑发,“从哪里开始呢?”透着成熟男人发的沙哑,“这里?”手指划过身下男人的眼眉,“这里?”颈部,“这里?”胸口,看着底下男人难耐的轻轻低吟,勾起一抹男人的坏笑,“还是这里?”
“陛下!”
瞬间睁开眼睛,阳光飞洒,虽隔着影纱薄帐,但清晨的阳光依旧明亮,抬手遮住眼睛,可以看见账外有人微微的想要探进内间的帐子。
“不许进来!”初醒的沙哑,双腿,能感觉到一片濡湿。
“陛下,您又做噩梦了?”谷怡在帐外轻柔的问,依然一派冷清,眉宇间,不如之前的精气,倒也透着儒雅。
“啊!恩!”轩辕昊脸上染上飞霞,胡乱的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什么,“谷怡公公,那个,朕要沐浴,还有,火盆拿来。”胡乱的踢开被子,脱下裤子,隔着帐子,外面的人也看不出他在干嘛,只知道这个年轻的皇帝在床上乱滚。
微微的一愣,谷怡低头浅笑,招招手,笔划了一下,两个小太监便拿着炭盆进了皇帝的内间,似乎已经熟悉的套路,放下便出了内间。
床的帐子里伸出一只手,手里提着明晃晃的贴身裤子,随手一扔,裤子掉入火盆,蚕丝的质地顷刻间灰飞烟灭。
片刻,小太监便又再次进来,拿走了炭盆,将浴桶扛入,顷刻间满室水汽萦绕。
“陛下,夏末秋初了,莫要着凉。”谷怡低声的说着,这几年相处,轩辕昊的脾性也是掌握一二的,“要不今日老奴服侍陛下沐浴吧。”
“你又不老,别老是老老老的。”轩辕昊看没有人,便撤了内衣跳进桶里,嘴里嘟嘟囔囔的对谷怡的自称不满,虽然这人满头白发,可面上,却没有近知天命的老态,倒有着而立之年的清俊,“不用你服侍啦,我自己能行。”
“陛下,您该……”
“好啦,朕可以。”吐舌,三年的时间,没怎么对这个自称上过心,除非早朝面对群臣的时候,或者正式场合,不然轩辕昊每每要被谷怡提醒。
泡在水里,似是还未醒透一般的眯着眼睛,思绪随着温热而变得缥缈,那个梦,似真似幻,说不出的绮丽之色。
突地睁开眼睛,本能的滑了一下水,一下子从水里跳起来。
“哦哟,我的祖宗,您又干嘛?”隔着帐子,可谷怡还是能看见轩辕昊的动作。
“没事儿没事儿,我,朕好了。”被外面的凉气一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都随着一声喷嚏打在了脑外。
“快,快,快。”谷怡赶着一批小太监拿着软巾便把清瘦的男人裹住,随即便有小太监将龙袍整好,一切按部就班,分毫不差。
“没事儿没事儿,水汽窜到鼻子里了。”轩辕昊一派轻松,不过他自己心里知道,所有人都对他的身体状况担惊受怕,那日强行登基,李木修是用了强烈的提气之药,好处是几个时辰内能回复成常人一半的气力,坏处是,这个气提的是自身机理之气,所以那日之后,轩辕昊便陷入了长久的昏迷之中,有一阵子牙关紧咬,死了一般,吓得颜熔律都面色青白。
所幸轩辕昊毕竟年轻,熬过了气虚的几日,便也渐渐的回复,虽然比不得同龄的年轻人康健,常常一有风吹草动便头疼闹热的折腾,但毕竟万人之上,每日珍奇药材进步,倒也与常人无异。
“陛下,虽然今日休沐,但现在也已经巳时有余,颜太傅在养心殿候着呢。”谷怡为轩辕昊梳理着头发,三年里,少年长高了,清俊了,隔三差五还要给这个初长成的小皇帝剃个胡子什么,想想就着实有趣。细皮嫩肉,倒不像其父面色略黑,虽脱了少年的稚气,男人的气概倒是没怎么看到。
当年轩辕昊登基后昏迷,颜熔律以天子太傅之名,与其父颜丞相一起主持了近半年的朝政,虽然满朝文武对此颇有质疑,但当日慧王之乱的惨像,让这些肱骨之臣也只能三缄其口,颜氏一族的威严,瞬间凌驾于任何朝臣之上,乃至皇权。
说也令人信服,轩辕昊新帝一旦亲理朝政,颜老丞相便借年岁已老辞了官,而颜熔律也退回了天子太傅之位,虽然依旧凌驾于所有人之上,但从规矩上,毫无错处。
“快些快些,莫要让熔律等着咯。”轩辕昊脸上又一阵绯红,身子也微微的发热,只是嘴上还一个劲的催着谷怡的动作。
“好了好了,陛下,颜太傅辰时便到了,也少不了这片刻时辰。”其实熔律原本派人就来问过,听说小皇帝昨日看奏章看到深夜才睡,现在还睡着,便也不打扰,毕竟今日休沐,平日再严厉总要休息片刻。
“辰时?怎么不叫醒我,朕呀?”轩辕昊跳起来,“哎哟。”
“陛下。”也习惯了轩辕昊的调皮,原本还以为是个稳重文静的少年,后来接触深了才知道,不过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莫急莫急,那小子又不会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