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迟有些犹豫,若是将军知道此事,千言一定活不到明。
而且他还没有弄清千言为什么要杀他。
他记得在西北,千言生气的时候会他死犟,瞎讲究高心时候,会一口一口叫他好哥哥。
他是孤儿,自被挑进宫里做侍卫,从来没人叫过他哥哥。
他一直觉得,他们两个是最好的兄弟。
如果是因为千言对他有所不满,只是私怨,而无关将军,他若是了,将军只会多损失一个人。
他想自己查清楚,这其中到底是什么缘由。若千言对将军没有二心,他不会跟将军。
如今多事之秋,又出了真假公主的事,将军一定很忙,哪能再分出心神来理他这些琐事。
何飞寻到了秋迟这边,拱手问:“公主,有何吩咐?”
害怕打扰秋迟休息,容玥打起精神,把他领到正厅。
何飞是师傅送来的人,听很是能干,武功也很不错。既然是师傅的人,那便不用怀疑,她低声道:“帮我盯着李眠,只要不在我身边时,都盯着。”
何飞道:“是!”
何飞领命要走,她喊住他:“记住,万事,先保证李眠的安全。”
李眠一进房门,便感觉有异。
房里没点烛火,一片漆黑。
他屏息凝神,手上的飞云针立即朝一个方向飞去。
那边立时响起一阵惊呼:“要人命啊”
虽然声音压的极,但他听得出来,是言枳那子。
李眠慢悠悠地点起烛火,提着烛台把言枳那边也点上,讥讽道:“要人命?”
他的针根本就没朝人,而是稳稳地定在言枳身旁的柱子上了。
言枳就爱大惊怪。
言枳心有余悸,揉揉自己心口,控诉道:“你没人性,我幸幸苦苦帮你做了那么多事!”
李眠不咸不淡地应:“我让你对公主下手了?”
虽然李眠似乎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但言枳还是觉得他这般面色,比那寒冰还要冷上几分。
他道:“那可是一次机会。平日里,公主身边不是你就是那姓鼓,我哪儿找得着机会。”
李眠的声音沉下几分:“可我还没有同意,你却擅自下手。”
言枳躲远了些,道:“不早下手,我怕你往后就舍不得了。”
他又道:“你整公主长公主短的,为了她消除对你的怀疑,连大理寺都能进就进。
她好不容易出城,还只带一人,再不下手,以后再想杀就难了。”
李眠冷冷道:“要是想回兴城就,再擅自行动,我就让先生来领你回去。”
兴城最有名的,就是江湖第一神秘组织风雨楼。
而言枳,是风云楼少主,而李眠所的先生,是言枳的兄长,风云楼的主人言风临。
但言枳畏缩地躲得更远:“我不回去!”
李眠神色淡淡:“你行事不听指令,这里不能留你。”
言枳看了他半晌,看着,是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
他假模假样地走到窗边,嘟囔着:“我不走。”
一下子就翻出去了。
李眠眸光深深,望着言枳离开的地方,他拿出纸笔,写了一封信。
待信写完,他弹起古琴。是一首很简单的曲子,里面藏了三个连续的宫调,三个连续的商调。
两个调子都出来以后,李眠窗边有人敲了几下,三长一短。
两个音调,三长一短,都是李眠与人互通的暗号
信拿到窗外,被迅速抽走,只是一瞬间,外边的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那是风云楼放在将军府的暗哨。
这封信会被送到风云楼楼主手郑
李眠关好了窗,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李眠低声问:“谁?”
他慢慢地走到门边,手中蓄力,一掌若出,外面的人必死无疑。
容玥轻声道:“你不用开门,我就是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