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轻颜勾着唇角没应答,楼若羌牵起她的手,将锦绣的盖头亲手替她盖上。
唐世王府,唐宁园。
宾客盈门,却都是惊大过喜。
堂上两道风华绝代的身影,俱是红衣锦袍,艳色美绝人寰。
容颜本就是底下难得的拂矜傲华,众人除了感叹之余,也没有别的话可以了。
同样都是为人,怎么就差了上到地下呢?
有的人是精雕细琢,鬼斧神工有的长得就好似闹着玩儿似的。
唐世王颇带着些骄傲地看着站在他下首,志得意满,眉眼仿若生画的两位少年郎。
他的女儿,他的侄女,所嫁之人,是这世间罕见的优秀儿郎,他已经心甚慰。
“才子配佳人,今日,我唐世王府喜盈门。着人,请两位姑娘进堂。”唐世王大手一挥,两侧的角楼处都腾开了红毯铺就的道路。
唐世王妃和楼若羌一起剪的大红色鸳鸯纸与细细碎碎的金钻挂了满路,路的尽头,都是盈盈的花车。
封国长安有旧俗,女儿家出嫁,需得以花车相随,寓意着岁岁不长离。
宾客这才明白过来,今日这场送嫁宴,也是早有安排。
怎么可能是临时起意,安排的一场婚嫁变为两场,虽瞧着是惊喜,但背地里却需要多方筹谋,安排妥当。
空中有特意制成的干花飘飘洒洒落下,花车缓慢地碾过地上的暗香盈盈,所过之处,却更凝起一片芳香扑鼻。
而在花车之后的人影,也逐渐显露真容。
左侧是唐世王妃手里挽着楼容颖,右侧则是楼若羌挽着玉轻颜,两位长辈都是云肩华贵,一身正装以示人。
而身边的两位不见真容的姑娘,俱是一身嫁衣,针线明明灭灭地折射着阳光,将暗绣藏匿算做修饰,明处绣着振翅欲飞的凤凰。
腰封处都是极尽纤巧的工艺,瞧着便是赏心悦目的身姿。
步履平缓而摇曳,宾客也都不禁感叹。
安乐郡主是初来乍到,不知真容。
但唐桐郡主可是自幼在长安城长大,俱都是耀眼的飞扬姿态,这样端庄而恪守礼仪的时候,还真是不多见。
花车停下,唐世王妃和楼若羌搀着两位新娘子步上花车,取下最高处的芙蓉花,再顺着另一侧的阶梯步下。
最后一步一步,步入正堂。
在楚容浔和景修晔身前站定。
“花车莹光,芙蓉见颜。”楼若羌一身贵妃宫装,笑意也是得体的端庄,“长安城历来有这个法,只是多年不曾用了。”
看着玉轻颜和楼容颖手中的芙蓉花,粉白欲滴,娇艳异常。
楼若羌道:“少年释佩剑,以手中芙蓉揭面,方得告知下之意。”
景修晔和楚容浔配合着将“负雪”和“未歇”放到百宝嵌的托盘上。
然后伸手拿过身前那朵芙蓉,在楼若羌似笑非笑的眸光中撩入长长的盖头之中,轻轻一转,面纱以极其飘逸的弧度翻转至半空中又轻飘飘的落下来。
落在了楚容浔的手中与景修晔的怀郑
而面容绝美的少女,只在面前遮挡了一支芙蓉,带着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撩人风情。
看台上,坐席间的宾客都不由叫好,自从及笄礼之后,唐世王府便开了府门,应民意,允许观礼。
芙蓉见颜是长安城的旧俗,之所以为旧俗,便是现在已经极少有人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