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茵被突兀一谢,还愣了半天,过了会儿笑道:“这有什么好谢的?”
宋懿之也不回答,自顾自的说起白袍人的事:“那白袍人一直都在娜尔诺敏身边,逃走时上了一个男人的马。”
“男人?你怎么知道他是男人?”
“披着狼皮,打着粗辫,这是蛮族现在男子的审美。”宋懿之想着,又捏了捏自己的手臂:“最重要的是,即便隔那么远也还是能看出他的壮硕。蛮族男子正是以壮为美。”
张茵脑海里出现了一副肌肉男的图,隔老远都能看出他很壮,这得多壮啊?张茵摇摇头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挥散。“莫不是娜尔诺敏的妃子?”通常,长得美的不都入宫了嘛。
“不应该。”宋懿之不太淡定了,“没听说谁打仗还带妃子的。”
“也对。如果真是妃子,娜尔诺敏也不会想自己的妃子和别人共骑一马,那头顶怕是得养羊了。”
宋懿之疑惑地嗯了一声,不明白什么是头顶养羊。
“你忽略我最后一句。”张茵懒得解释。
宋懿之点头,“若是按将军所言,或许,那个白袍人也是个男人?”
两人一顿脑洞和分析,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宋懿之顿时生出敬仰之情:“身为男子以一己之力混入军营,凭借实力得首领重用,在战场上哪怕大败而归都能面不改色,着实让人敬佩。”
张茵连连点头,等宋懿之说完,她才疑惑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夸自己?”
宋懿之顿时被噎住,憋得脸蛋通红。
张茵哈哈大笑:“我该说你纯情呢?还是说你单纯呢?一个大男人随随便便就能被我弄得脸红成这样,哈哈哈太好玩了!”
宋懿之恼羞成怒,质问道:“将军,我很好玩吗?”
张茵一听,突然正色道:“欸,小伙子,这句话可不能乱说。”然后噗嗤又是一顿笑。
宋懿之不知道张茵在笑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这个地方他也待不下去了。
一拂袖夺门而逃。
门外周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踏进门。
张茵笑够了,正准备走呢,就见周荨脸色不对的走进来。“周副将,有什么事吗?”
周荨其实思索了很久,才决定来找张茵请罪的,正巧又老远听到张茵的笑声,私以为今天将军心情不错,想来不会过多责罚,这才走进来。
此时张茵收了笑一脸正色的看着她,她不禁又打起突突来。
张茵或许不知道,因原身积累了一身杀气,生得又是剑眉凤眼,使得她没有表情时,有不怒而威之气。
周荨一咬牙,单膝跪下,抱拳请罪:“末将在灵州自作主张,多守了两日才撤退,还请将军责罚!”
张茵这才想起,当初让周荨来灵州,吩咐过只守三日。
当时一心觉得打不赢,所以才想让周荨保存实力,退守固阳州,说不定朝内有能人封将前来支援,也不至于人手不足。
而这次,周荨拖了两日,误打误撞地给娜尔诺敏只留了座空城,倒方便了张茵打进城。
若是留了些百姓在城内,指不定蛮族得拿百姓当人质,事情就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