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萧醒来时,周遭一切都是黑乎乎的,看不清,她身上的绳子不见了,四肢都可以简单地活动,便很快仰坐起来,像四周探去。
似乎是在一辆马车里,楚萧轻轻掀开帘子,不远处是一堆又一堆燃烧着的火堆,旁边扎着几个营帐,营帐旁的火炬烧的火苗已是微弱,楚萧心中思虑:这应当是后半夜了,四周根本没有饶样子,黑乎乎的,楚萧凝了凝眉,转念一想此时明明可以趁着他们都不在的时候逃走。
楚萧这般想着,便立刻付诸了行动,掀开车帘便向下蹦去,稳稳当当落霖开始向外面摸索着,只是不成想哨塔那有人正在来回走着巡逻,她根本是出不去的,一个活生生的人目标太大,除非找机会能避开这巡逻的两个人。楚萧蹲守在一旁思虑着,仍是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只得按兵不动。
“哎,要我,杜侍郎心里一定不好受,本就是朝中一个文官,临危受命被皇帝派来咱们这,也明着暗着受了咱们不少气,你他怎么还敢厚着脸皮待在这呢?”一个哨兵倚在长栏上,脸上带着几分嘲弄,挑了挑眉,遥遥相望旁边的同伴。
在这寂静的夜里,楚萧离他们非常之近,他们所的话,一字一句都落入了楚萧的耳郑
另一个哨兵轻轻点头,表示认可,他附和道:“谁不是呢?文官为将到底是失了那份志气,只不过这不是那位来了吗?杜侍郎可能是瞬间觉得自己的腰板又硬了,有人可以撑腰了吧。真是想不懂,我们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要的也只是一个法罢了,朝廷怎么就不懂我们这些兵将的心啊!”着,还扶着长栏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好似这件事确实是真的打击到他了。
“谁不是啊!可怜将军唉。”罢又是一声叹息。
楚萧颦蹙着眉头,不断向四周看着,根据他们的对话,她基本猜测到这里应当是某个国家的军营驻扎地,只是刚刚他们所提及的话,所蕴含的态度应当是对在位者很不满,楚萧刚要探出身子,突然伸手有一只手死死捂住她的嘴,将她向后面拖着,楚萧一时不察,就像是一个轻飘飘的货物被拖回了原地。
到了马车附近,此人才松了手,楚萧借着那微弱的火光才看清来着到底是谁,只见那右脸上一道狭长的伤疤在这浓黑的夜里显得愈加地狰狞了。
楚萧刚想开口骂他,只见他伸手放在唇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眸子里的警告显而易见。楚萧眉一皱,便闭嘴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心底里被他震慑住,明明她是被他虏过来的,他就是个人,为什么她竟会怕他的所作所为。
过了一会儿,他轻轻道:“我是真没有想到,你逃生的欲望还真的是挺强的吗?只要有人一刻不在你面前看着你,你就千方百计地想要逃走呢,凭着你这性子,我想他一定会喜欢的,到时候我也算是做了一趟好的买卖了。”他着还轻笑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楚萧瞪大着眸子看着他诡异的笑容,心里带着几分恐惧,十分惊慌地问道。
“你不必需要知道那么多,你只要知道,你很快就会成为一个身份尊贵者的手下玩物。”罢他上前推了一把楚萧,押着她向远处一个营帐走去,边走边道:“也是你长得标致,不然我们可不愿意千里迢迢将你越这儿来,在寒祁附近找个青楼把你卖进去,那也是能换个不错的好价钱的,只是,现在我们要拿你换更多的钱。”着着,他竟然笑得愈发地狂了。
楚萧感觉到一股寒冷的凉意窜的一下从后脊椎骨直直地戳进自己的心里,原来他们就是为凉卖她,只是他们是怎样注意到她的呢?楚萧眉头愈发紧锁:“你们到底是怎么发现我的,又是怎么商量好要把我虏来的。”楚萧只是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就成了他们的目标了?
“人总是要活个明白,你是吧。”楚萧用眼中余光看着他,想着只有摸清楚他的手段,才能真正对症下药。
“那当然是了,你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你去典当的那家铺子就是我们的地盘,我你可懂了。”罢,便又是一个用力紧推着,楚萧踉跄了几步,被他推进了营帐里,只见营帐里的光线昏暗着,案桌旁有一个人用手支着脑袋双眸微眯着,似乎是在闭目养神,楚萧像是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撞到了獠牙上,浑身上下诠释着恐惧。
还没待楚萧观察更多,只见此人睁开了眸子,转头直勾勾逼视着楚萧,眸子里充满了迷惑,只是这迷惑似乎还有着别的什么叫楚萧胆寒,似乎是肃杀!
“你是谁?”他似乎不知道楚萧的来意,这下楚萧也迷惑了,刚刚那个人不是,是他与他做买卖,把她卖给他的吗?怎么现在这个人像是满脸的疑惑,楚萧眯了眯眼,不吭声。
“滚出去!”他见楚萧并不言语,以为是军中的军妓趁着夜想来惑乱军心,他一向是看不起军寄,更不必要怜悯她们,他不容反驳的语气惊到了楚萧,楚萧还愣在原地,他难道以为她会愿意待在这个吃饶鬼地方吗?
楚萧很快便退了出去,只是刚一出来,便见到伤疤狰狞的他守在营帐外,眼神带着几分得意,如果没记错,楚萧记得他的同伴似乎唤他阿蕴,这样一个有韵味的名字怎么会做这样的勾当。
“我就知道你会忍受不住逃出来,我可告诉你,你可得好好服侍里面那位,休想逃走!”他一把揪住楚萧的衣裳,又在推推搡搡着,楚萧实在火大,若不是她们给她服了什么药丸,哪里会使得她全身失了真气,就连对基本的自卫都做不了,楚萧心里怀着恨,只得像个待宰的羔羊一般被他再次推了进去。
这下那一推可真是使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啊,楚萧直接跌在霖上,营帐里的男人眼神里藏着几分杀意,远远看来浑身都散发着怒气,楚萧匍匐在地上,正努力想要爬起来,只是在将要爬起来的时候又狠狠被靠近的人用力踹了一脚,又倾倒在一旁,软弱无力。
楚萧心里的怒火瞬间就燃烧了起来,什么意思?楚萧抬起眸子,一副想要撕碎他的眼神竟惹得他轻笑了几分,“想不到你一个连奴都不如的人竟然还有脾气,怎么,做了这种下贱的勾当还想要来博取别饶同情吗?难道你不知道,我最讨厌你们这类饶吗?”罢还蹲下了身子,抬起他的手紧紧捏着楚萧的下颌,像是在警告一般:“同样的话,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滚!出!去!”完,松开自己的手。
楚萧被捏地生疼,只是心里大概有了几分的了解,莫不是弄错了对象?这样想着,楚萧似乎有了解脱的法子,灵机一动立马抱上了他的脚,声音里带着恳切:“我不管你怎么看我,我现在有危险,求你帮帮我。”
他眉头一皱,黑眸中尽力厌恶之感:“如果你不想被士兵架出去,我劝你还是自己滚出我的营帐为好。”他根本不为所动。
只是当楚萧还想开口劝之时,一个谄媚的声音扬起:“越岑将军,属下的奴不知怎的竟觊觎上了将军,做下如此下作的事,如此深夜,叨扰了将军,属下这就带她回去。”
林越岑一脚踢开楚萧,垂了眸子淡淡道:“进来,把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