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麒离开了落汐宫,便与墨蘙一同朝着冥域边境去了。
案桌旁的小圆球是险露珠,是幽麒用来监视冥域边境的法器。但凡有人硬闯冥域,怀着煞气,险露珠便会闪耀出诡异的红光。
千百年来,险露珠鲜少会有反应,幽麒可不是好惹的角儿,没有什么人会蠢到得罪他。
冥域的边境是荒蛮之地,一丝生气都没有,怪石嶙峋,阴森可怖,只有三三两两的阴兵看守着。
幽麒在一块尚且平整的石块上落下,蹲下身,看着一旁尖石上点点的血迹及被捅破身体的黑色鸟儿,眉头紧锁。
那是冥域的报信鸟,但凡边境有人进出,它都会立即将信息传达给红弈,而且它的行踪隐蔽,几乎没有人能捕捉到它。
而此时红弈并未赶来,可见红弈对此一无所知,这鸟儿还未来得及报信亦或是未发现有人闯入。
究竟是何人?竟能悄无声息将报信鸟杀死。
幽麒站起身,瞭望远方,幽深的黑眸闪过一片寒冷。
“墨蘙,你方才所说为何人?”
“是,是我二叔。”
墨蘙一脸愁容,这下可麻烦了,他收到消息就第一时间往冥域赶来了,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
“墨竹?他不是早已隐于山林,闭关修炼了?来我冥域做甚?”
“我二叔他……其实是被流放了。”
墨蘙叹了叹气,继续道:“当年,二叔偷习禁术被皇祖父发现了,皇祖父盛怒,当即下令要将二叔处以极刑。皇祖母自然是不肯的,几次三番的大闹,以死相逼,皇祖父才心软下来,最终决定将他流放。家丑不可外扬,皇祖父顾着妖域皇族的颜面,对外宣称二叔看破红尘,闭关修炼,再不出世。”
墨蘙也是近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他万万没想到,他敬佩的二叔,竟是偷习禁术之人。
“冥域与墨竹从未有过交集,他为何会带着一身戾气出现在此?”
墨蘙吞吐道:“二叔他……是贝儿的生父。”
这个消息对墨蘙来说,比二叔习禁术给他的打击还要大,这突然而来的妹妹实在是让他无法接受。
幽麒看着巳晨宫的方向,若有所思。
巳晨宫。
经过几日的调理,贝儿已无大碍,只是整天都蔫蔫的,有些颓废。
她对自己打下的那一掌她是拿捏好分寸,不会伤到自己根本,她只是想要引出幽麒,想要幽麒再像以前那样,不管她伤了病了,病得重与不重,他都会时时刻刻陪着她,寸步不离。
可没想到,幽麒变化得如此之大,别说陪伴了,就是来看她一眼也未曾有过。
“双儿,冥君他当真将我送回来之后就马上离开了?”贝儿一再与双儿确认,难以置信。
双儿见她如此难过,有些不忍再打击她,但为了让她看清现实,她咬咬牙,还是说了实话。
“是。”
贝儿手微微颤抖起来,胸口因呼吸大幅度起伏。
她一把将桌子上的物件尽数扫落到地上,近似疯癫道:“不可能的,不会的,冥君他心里是有我的,在希儿回来之前,他对我这么好,怎么会这么快就什么都变了呢?不会的,我要去找冥君,我要去找他……”
贝儿说着,就要往门口冲,双儿一把搂住了她,跪下哀求道:“小姐,冥君他从未爱过你,双儿求你了,别再如此糟践自己,你放过冥君也放过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