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伦敦城重新苏醒过来,马车夫扬鞭催促着马匹前进,轮船拉长的汽笛声,商贩招徕顾客的声音此起彼伏,朝阳初升,又是新的一天。
维恩摸着后脑勺下楼,哈切连天,捏着酸软的脖子,好像还落枕了,他昨晚想事想到凌晨,一晚上都没怎么睡,耷拉着眼皮,维恩像是行走的僵尸一样一步一步挪到柜台前。
”早上好,维恩先生。“卡玛活力四射地朝维恩问好,精神状态良好的和维恩形成了鲜明对比。
女孩明媚的笑容,甜美的问好,花一样绽放,仿佛昨夜无事发生,压根就没有一个神经病半夜找上门来,也没有为维恩的那些传奇故事所动,还是和前几天一样,安心做一个最完美的观赏品。
维恩也没有再提这事的打算,满月的夜晚老是会带给人冲动和亢奋感,意志力的防御度也下降到最低。
想到昨天晚上的懦弱样子,维恩恨不得给自己一拳清醒清醒,叫你多嘴的,维恩心底暗骂自己。
卡玛表现出这样的态度,他也乐见其成,两人默契的不再提起昨晚的故事。
吃过早饭,维恩坐在柜台前,没有客人上门,办案也可以在晚点出门,现在他只需要快活地读他的报纸,可惜老天看不惯他这难得的清闲。
一大早,奥尔匆匆赶来事务所,还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维恩!.......出......出事了!”奔跑带来的巨大体力消耗让他说话上气不接下气。
“奥尔?你来干什么?出什么事了?“维恩挑眉,递过咖啡让奥尔缓口气。
“哈.......哈......谢了......”奥尔猛灌一杯咖啡下肚,终于是换过气来,瞟了一眼卡玛,没有开口。
“抱歉奥尔先生,我先失陪了,玻璃窗脏了,我得去擦了。”卡玛说完,拉开门径直走了出去,门后挂着的黄铜铃铛发出铛铛的响声。
“出事了。”看见大门重新关上,奥尔才面色凝重抛出重磅消息:“报纸很快就要出来了,昨天晚上,东城区死了两个妓女。”
“开膛手杰克又有动作了?”维恩收回观察卡玛的眼神,暗自思索,如果只是开膛手杰克的案子,也不至于让奥尔大费周章跑过来找他啊。
“如果只是他就好了。”奥尔揉揉太阳穴,“两人的死亡位置相去甚远,跨越了大半个东城区,死亡时间隔得太近了,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做出来的,如果我猜得不错,这应该是最坏的发展了,你知道的........”
“模仿犯罪。”维恩脱口而出,这确实是最坏的发展。
某些自以为是的阴沟里的虫豸,扭曲的三观成为他们肆无忌惮的遮羞布,盲目崇拜杀人魔,妄图成为杀人魔的接班人,在这些难以被称之为人类的种群心中,这不是犯罪,而是信仰的传播。
“对,模仿犯罪,苏格兰场现在可是真的成了众矢之的,再不解决这个开膛手杰克,现在的探长怕是需要引咎辞职了。“提起这个,奥尔只能苦笑。
“之前也是,中央新闻社那边的两封信,亲爱的老板,调皮的杰克,白色恐怖的扩散速度可比我们想的还快,字迹辨识的工作也是毫无进展,这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两份信分别在9月25日和10月1日寄往中央新闻社,一开始人们以为是一场博人眼球的恶作剧,但当可怜的爱道斯女士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尸体特征刚好就和信件上的吻合,警方公布这封信,希望有人能认得信里的笔迹,但徒劳无功。
也有人依旧宣称这是某位不知名的记者撰写的虚假信件,不过是巧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