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卑的脸上露出莫名的神色,他纵横草原多年,见过太多的东西,经历过太多的东西。从,他的父亲就教导他,为了权力,可以不择手段。
他的脸上有些扭曲,道:“当然,他抢了我的巴图鲁勇士,抢了我最爱的女人,我能忍到那个时候动手已经不容易了。而且我很后悔,如果我能早些动手,你也不会看上他。”去卑对当年的事情还是无法释怀,虽然他成了草原上的一代雄主,身边拥有许多的美人,但他的心却从未在当年的失意中走出来。
燕母的眼角有些黯然,她低声道:“可是,他曾经过,你是他最好的朋友。”燕母想起当年燕回给她过的话,便愈发觉得心里堵的慌。
他以真心待朋友,可他心中的那个朋友却未必真心待他。
“哼,朋友?朋友是什么东西,你可知道,我为燎上这至高无上的宝座,我失去了多少东西。所以,朋友这东西,不值钱!”去卑盯着燕母,咬牙切齿的道。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也没有什么东西能比权力更重要。在去卑的心里,朋友之类的东西早已经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
“可他一直当你是朋友,甚至是他和我一起跳崖的时候都不曾怀疑过你。万万没想到,他真心所交的朋友,他以一颗赤诚之心相交的战友,居然是隐藏的最深的人。”
燕母有些苦笑,人和人之间就是这样,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或许燕回的对,这世上最难猜的便是人心。
去卑紧紧的盯着燕母,道:“三后,你便要成为我的阏氏,我要向整个草原宣布,你会成为东胡的大阏氏。”
燕母冷笑一声,她的左肩上有血渗出,不过她仿佛没有看到一样。
“我会让你成为草原上最尊贵的女人。”去卑又了一句。
“如果我不愿意呢?”燕母淡淡的道。
“你没有选择的权力!”
“你知道吗?这就是我不喜欢你的原因。你自大,自负,脾气暴躁,而且不懂得尊重别人。燕回就从来不这样,在他眼里,有些东西比权力更重要。所以,无论你变得多么的强大,变得多么成功。在我心里,你永远不如他!”
“你永远不如他!”
“你永远不如他!”
燕母的话,便如一把锋利的刀子,深深的刺进了去卑的胸膛,狠狠地将他原本就伤痕累累的心房绞得稀烂。
去卑没有再话,然后甩了一下衣服,大踏步走出了帐篷。
燕母冷眼看着去卑的背影,然后道:“我要吃饭!”
从外面进来伺候的侍女微微一愣,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喜上眉梢。对于他们来,好好照顾这个女子真是不太容易啊,只要他们想吃就好。
侍女出去之后,一会儿便端进来丰盛的美食,燕母拿起筷子,张口大吃起来。
只有吃饱,才有力气做其他事情。
她得做好准备!
东胡大单于去卑离开燕母的帐篷以后,他漫步来到了一座山峰上。
山峰上有台。
台上有亭,亭中有碑。
去卑的侍卫全部在二十步之外,没有人敢跟过来,他们知道,每次大单于来到这座亭子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他们已经数不清大单于有多少次在这个亭子里徘徊了。
只不过,他们知道,每当这个时候,必然是大单于满腹心事的时候。
去卑紧紧的盯着那块石碑。
石碑高五尺,宽三尺,碑上光滑如许,并无刻字。
这是一块无字碑!
没有人知道这块碑为谁而立,只知道,每年大单于都会抽出一时间来这个亭子里,石碑前,倒酒一壶,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