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娜右栋二楼图书室约五分吉赛尔的证言,证实她五点二十分前后离开去洗手间。
吉赛尔右栋二楼图书室约五分西蒙娜的证言,在西蒙娜上洗手间时,吉赛尔也是单独一人。
妮可从正面一楼客厅到右栋二楼图书室约两分以上客厅的西尔万以及图书馆的西蒙娜、吉赛尔的证言。不过,从客厅出发到图书室一般需要两分钟,反过来可推算其独处时间或为两分钟以上。
西尔万从正面一楼客厅到餐厅四分以上朱利安的证言,五点二十六分左右,朱利安进入客厅时,西尔万已经不在。约四分后西尔万从餐厅的方向回到客厅。妮可的证言,五点二十五分左右,妮可从客厅走向图书室时,西尔万还在客厅。
朱利安正面一楼客厅四分以上跟西蒙娜和吉赛尔的关系一样,西尔万不在客厅时,朱利安当然有单独行动的时间。
“读到这儿就行了。”
我对读着表的吉赛尔说。罗什福尔跟索讷神父基本上没有关系。
“客厅和图书室里的每个人都只有五分钟以下的独处时间。朱利安和我都试验过了,这场犯罪最低限度需要十分左右的时间。这么来,谁也不具备成为凶手的条件……我盯着这个表看时,无意识中脑子里浮现那只蝴蝶的尸体。然后,我突然明白了。5510,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对,是很简单的问题。”
“5510……娜迪亚,那是什么啊?”
客厅里的男人出五分钟,图书室里的女人再出五分钟,加起来,就有十分钟了,足够杀死德国人的十分钟。两个人,一男一女分工合作,想要制造出行凶的时间是完全可能的……而且不从这一前提出发,是绝对解不开蝴蝶之谜的。”我激动地断言。从图卢兹出发之前,我已经想到这一步了。不过,两个男人跟三个女人,共有六组共犯的可能性。我觉得哪种组合都可疑,同时也都不像。我特别在意的是下面这三组:西蒙娜和朱利安,这两人再怎么说也是亲生姐弟其次是吉赛尔和朱利安,这两人是恋人最后是吉赛尔和西尔万,这两人是关系亲密的师徒。剩下的三组,西蒙娜和西尔万、妮可和西尔万、妮可和朱利安的组合,感觉也不能完全忽视。确实这些组合表面上没有亲密的联系,西蒙娜和西尔万、妮可和西尔万貌似还是对立关系……直到昨天,在塞特港的酒店,我终于确定了共犯的组合。不知道吉赛尔对我说的话理解了几成,她露出一副狐疑的表情。
“男人加女人,五加五等于十,凶手大概就是用这么个方法上演了谋杀德国人的好戏。这被允许的十分钟里面,最重要的当然就是砸死德国人。想要让被害者解除戒心,伺机偷袭,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从门口进入,也就是女人的戏份。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从露台闯入的话,沃尔特费斯托当然会极其戒备。女人的五分钟全都花在寻找机会砸死老人上面了。大概女人双手举起那个石球拿到德国人面前时,德国人还是没抱有丝毫的疑问吧。这位妇人真亲切,将有浮雕的地方对着光指给我看……德国人应该是全无戒心的。
“女人完事之后,留下满是血污的德国人的尸体,快速离开了现场。当然,就算她从外侧锁上了门,门也还没反锁。接下来登场的是男人。男人从露台接近现场,透过玻璃窥视资料室。他的女共犯已经按照计划将德国人送上了西天。男人也按照计划敲碎玻璃,虽然跟预想不同,玻璃门打开了少许,男人没有理会,照样把玻璃敲碎了。无论如何他也得这么做了。为了保证女共犯的不在场证明,吉赛尔,那个女人在图书室跟你们一起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通过这样做,她完全排除了自己是凶手的可能性。为了制造女性真凶的不在场证明,那块没必要敲碎的玻璃才被敲碎的,吉赛尔。”
对,这就是蝴蝶之谜的意义。男人虽然看见玻璃门打开了少许,却没有留意到脚边的死蝴蝶。他敲碎玻璃,把门拉开到容得下一人进入的宽度之后,走进资料室。要是没有那只美丽蝴蝶的尸骸,谁也没法察觉他的真实意图了吧。谁都会想当然地认为,凶手为了打开锁着的玻璃门而敲碎了玻璃。两名凶手不走运的地方是,女性共犯别说是蝴蝶尸体了,就连门关没关紧都没察觉到。大概是德国人为了换气,将玻璃门拉开了一点儿,门缝藏在窗帘后面,女人就没看见了。
“当男人发现门开了一条缝,他没必要先将门关紧,让门锁自然锁上,再砸碎玻璃,伸手进去开锁,拉开门走进室内,他完全没理由做这么多麻烦的事情。反正最后都是要留下一道打开容一个人出入的缝隙的玻璃门,不管是敲碎关上的玻璃门,还是稍微开了一道缝的玻璃门,他的目的都一样,就是要发出敲碎玻璃的声音,这点对凶手来说是绝对必要的。”
男人做完现场的布置,夺走德国人包中的物件,将资料室的门反锁,通过中庭逃走了。唯一的失算,是他离开客厅的时候,有一个不速之客开车来到了山庄,就是朱利安。
“吉赛尔,你已经明白了吧。对,男的是西尔万,女的是妮可。这两人算好了时间离开客厅。妮可从家里面的楼梯走上二楼,先到资料室干完她要干的事,之后走进你和西蒙娜所在的图书室。就在同时,西尔万通过中庭,从露台接近资料室,按原定计划敲碎了玻璃。
没多久,雷雨就下起来了。让诺迪埃冒着大雨闯进资料室,成了费斯托尸体的第一发现者。诺迪埃满脚是泥,满屋子找德国人旅行包里的东西,也就是圣乔治书函,却无功而返。诺迪埃正要从胸口插着箭死在椅子上的费斯托的身上找时,费斯托的尸体还没变硬,就掉到地板上了。这就是为什么尸体先倒在地上,再为了方便射那一箭而被扶到椅子上坐着,最后又倒到了地上,过程就如我所描述的那样了。
吉赛尔面色苍白,双手在胸前紧握,手指的关节都发白了。
“我不信,我不信的。为什么妮可和西尔万老师要杀死那个德国人?为什么连让也要给人杀死?我不明白。”
“这个说起来会很长、很长。我也是到了昨天才看清这些事情的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