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们这样子还军事重地了,我明明是大摇大摆走到这里了才被发现好么,若是敌军前来,这大白天只放把火也能杀你们个干净吧!天气本来就热,这一下沈裕民满头都是汗,也分不清哪是冷汗哪是热汗。
他连忙说:“两位军爷,小人虽是平民,却探知了天大的事情,不知道可否引见一下这里的将军?”
一个军汉歪着脖子说:“呔,哪里有什么事情,我们是倒了八辈子霉被打发到这里来,离城里又远,没酒打又没肉买,更没个姑娘的,再说咱们这哪里有甚么将军!老吴,这有个疯子闯进来,应该是找你的。”
一边说着,只见那张主营中间的大案后面坐起了一个秃了半边脑袋的军士,连甲都没披,只是歪坐在案台后面的一张椅子上,显然也是热了,这时懒洋洋地问他:
“你是哪里来的布衣平民,好好的日子不过,跑来闯咱们的营房!这可是犯了国法的,有话快说,真有值钱的消息,我饶你不死。”
沈裕民着急地喊道:“吴将军,小人有切确消息,云城范任里通大金,不日就要去派人去各大城市潜伏,破坏城防,里应外合协助金人大举入侵!”
那个老吴一边剔着牙一边说:“什么?那有名的仗义疏财的范大官人,会里通大金?还有,他协助什么?大金国好好的入侵哪儿?”
沈裕民说:“小人当时就在他门下做食客,绝无半句虚言,大金已经开始组织大军,运送粮草,不日即将挥师南下,如不提前应对,从此大宋将永无宁日!”
这时那几个宋军都一齐笑起来,一个说:“你看看,这人还说他是范家出来的,现在整个云州是哪个不晓得,当今大宋和大金签了停战书,人家正拿了岁币回家,享受都来不及呢,哪里有心思出兵来打我们?”
沈裕民说:“此事千真万确!而且哪有送了岁币就不做防备,高枕无忧的道理?无论如何还请军爷将此事上报朝廷,请他们早做准备,否则大军忽然而至,措不及防,悔之晚矣!”
那老吴笑道:“我说你这人是为谁效命的细作?我们当兵的人人都知道大宋是大金的儿朝廷,当今世上只有不孝的子孙,那里有真对儿子动刀动枪的父母?这大金作为咱们父母之邦,儿子不听话时是有打耳光的,哪里有下死手的道理?”
沈裕民叫到:“我只听闻自三皇五帝以来化外之徒为蛮夷,如今虽说大金也有所长,哪有这等认人为父的说法?便是你认他做爹,他们会真心当你是儿子?”
老吴听得火了:“我说你这贼汉子怎么胡搅蛮缠起来?你这乱闯军营的死罪我还没问你,竟然不依不饶起来,就非要挑拨我们和大金上国之间的矛盾不成?不对,现在本总兵这就怀疑你是个民间反金组织的细作!给我拿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