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晚膳,大夫人知晓了清欢被禁足的事情,所以起身前去筠沐阁想亲自探寻一二。到了院内,只见清欢在廊下修弄着那几盆新从花房搬来的夜合花,神情倒也泰然,没有显现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看到大夫人进来,清欢放下了手中的剪子,上前笑道:“母亲来啦。”
大夫人看了一眼刚被修饰过得花,“还有心情养花,说明没什么事情了?”
清欢自知大夫人的言下之意,于是拂了拂指尖上沾染上的泥土,上前挎住大夫人的胳膊就往屋内走去,一边走一边轻声道:“母亲,今日我去找父亲的时候,将晨起我跟您提到的,那名叫张子澄的儒生所写文章递给了父亲,然后讲了当日发生的事情,父亲…毕竟是爱才之人,所以也没有太迁怒于我。”
大夫人听后点了点头,拍了拍清欢的手,“你这丫头倒也是有些想法,亏得我还找人去四处打听消息替你担心。对了,你父亲…可有过问你和世子的事情。”
清欢扶着大夫人坐下,“嗯…父亲也只是听了外面那些流言,但是更深的一层倒没问什么,不过…听父亲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不太愿意和王府扯上关系。”
大夫人吃了一口茶,“我晓得你父亲的意思,他做事中庸,不想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我倒是觉得,你既对世子有意,倒也没有什么,说到底,最后也只是男婚女嫁的平常事,况且…我和王妃是表亲,想来亲上加亲对咱们家也是有益的,这道理你父亲不会不明白,所以,清欢,你与世子的事情不必急于求成,慢慢来。”
清欢点了点头,“是,母亲,女儿明白了。”
大夫人笑了笑,起身道:“好了,我话已至此,你自己掂量,还有,你父亲既然要你禁足,你就老老实实待几天,切不可再惹他生气了。”大夫人说完用手指点了点清欢的鼻尖,显得十分宠溺。
清欢送走大夫人后,向外走去,接着修剪起了那几盆夜合花。
深夜,南贡王府,文蒿堂内。
赵玉朗端坐于案前,手中执着一枚棋子,指肚来回摩挲着上面的纹路,似乎并没有想好该如何下这一子。在他对面的严英看到赵玉朗眉头微皱眼睛微眯,也迟迟不肯落子,心中揣测应是与今日城中流言有关,于是试探道:“殿下是否在想今日城中流言?”
赵玉朗还是盯着棋盘,没有接话,但是本来在手中不停转动的棋子却停住了。严英看着自知猜对了,但是瞧着赵玉朗没有答话,也就不再言声,只是静静等着赵玉朗落下手中这枚棋。
过了良久,赵玉朗沉声开口:“你怎么看?”
严英被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愣了一下,但转瞬对赵玉朗说道:“有一点,卑职想问殿下。”
“说。”
严英将手中的棋子放入棋盒,“请恕卑职斗胆,敢问殿下,此次有关您和慕三姑娘的传闻…是否…是殿下有意为之?”
赵玉朗歪身斜靠在椅背上,抬起眼皮看向严英,严英被赵玉朗这么一看,倒多了一丝紧张,于是赶紧开口道:“殿下恕罪,是卑职莽撞了。”
赵玉朗挑了一下眉,“你这么问,定时有什么要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