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来的人皆是身披重甲,面对箭雨勉强还能抵挡,但若是被马匹踩在脚下,怕是再无回天之法。马既然已经被惊了,何不就此冲过去?
敌人的伤亡就是对己方将士的充实。
他云长卿带来的人是不多,然而这些踏足大宁的蛮夷又能有多少?后继无力,不过困兽耳。
混乱中有勉强控制的住自己身下马匹的将领闻言,一手控住缰绳,另一手中长戟一指前方:“将士们,纵马冲过去!”
将士们身上披了重甲,马儿身上却没有。
此刻,呼和儿带着人已经正面迎了上来,在后方火箭雨的掩护下,举起手中弯刀,向着他们砍了过来——马蹄、马腿、马腹……皆尽是马儿要害之地。
先前中了火箭倒下的马、受了伤倒下的马混杂在一起,有披甲的将士正握紧枪戟爬起来;而轻伤伤、受惊的马则驮着主人径直向前冲去,马蹄下倒下的除了特木尔部的族人,还有部分是失了马匹而躲闪不急的自己人。
双方已经混战在一起,原在山林中射火箭的特木尔部族人也背着重弓提着弯刀自林中出来,和失了马匹只余手中武器与一身重甲的将士们战在一起。
刀枪相撞的铿锵声、马儿倒地时的嘶鸣声、厮杀中不时响起的惨叫声伴着刺鼻的烧焦味和血腥味在这片土地上回荡。
远处,两三里外的亭乡之中一片静谧,没有鸡鸣,没有狗吠,更不曾有村人晨起做饭的炊烟……一切好像死了一般,只有此处厮杀声独处一世界,只若血池炼狱。
厮杀,每个人都在拼命,豁出一切去,只要今日在这场上活下来,那便是赚到……
虎口麻了、臂膀重了、力气尽了,但为了活命,只能咬牙抗刀,拼出个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