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不可妄言。而且,你这话,岂不是拿我开涮?你是夸我,还是损我?”二王爷蹙着眉头,“我从未有夺储之心。你若是要夺,自己当去。二哥会鼎力相助。”
“二哥,我们这么多皇子里,只有二哥是最适合当皇帝的。”南宫烈风想起了那日飞在慕侯府的屋顶,听到的秦姨娘和四小姐慕锦泠的对话,那母女虽然是在挑选郎君,但无疑是参透了朝局。
“二哥宅心仁厚,是个让我厌恶的老好人。如若让你这种性子的人继承大统,持生杀大权,别说是我这个跟你要好的弟弟。就算是老四老五这些作恶多端的家伙,你也必然不忍对他们痛下杀手。你会照顾未成年的七弟,保护小栀,维系兄弟关系。”
“你不会轻易发动战争,会关心百姓疾苦,会减轻赋税,减轻徭役,优抚兵丁。官员直言纳谏,若是顶撞了你,你也不会暴怒,你能听得进去百官意见。”
“所以,依着弟弟愚见,只有二哥当皇帝,才能国泰民安、家和万事兴。”南宫烈风说着,又看了一眼慕锦漓,“而且,我家王妃不喜欢当皇后,我更不能当皇帝了。我战功在身,即便我不争,老四老五也会把我当假想敌,我逃不掉,我只能跟他们斗。等我斗赢了,抢来了皇位,二哥登基,给我一世荣华富贵。如此皆大欢喜。”
“不,不!”二王爷有些发懵,“我从未想过要夺储。我不能这样做,父皇健在,说这些话,大逆不道。”
“二哥,这是在我家,关起门来,兄弟说点儿私下里的真心话,你不必端着。”南宫烈风算是掏心窝子了,“二哥,你想想看,除了你,我们任何一个兄弟继位,后果如何?”
二王爷思量许久,事实却是如此。他却沉默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
“二哥,就目前的局势而言,我和老四老五斗的厉害,虽说二哥更偏私于我,对二哥对他二人也一向维护有加。他们也念着你的好,也觉得你性子弱,不是他们的敌手,所以不会对你痛下杀手。而我,更不会伤害二哥。那么,在夺储内斗中,二哥什么都不必做,便可安身立命。要么二哥等我赢,我扶持你继位要么等我跟他们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二哥坐收渔利。”南宫烈风说的很认真,这是他近日里深思熟虑的事情。
“你们内斗,我势必劝和,怎可怀着坐收渔利的心思,看着你们手足相残?”二王爷一副捶胸顿足的模样。
“所以,我说二哥宅心仁厚,是当皇帝的最佳人选。换了别人,怕是继位之日,便会掀起血雨腥风,铲除异己。包括我。”南宫烈风握着拳头,“所以,为了大局,为了皇室不要血流成河,为了百姓能过上好日子。希望二哥慎重考虑弟弟今日所言。坐收渔利,不是自私自利,而是保存实力,以便日后做更多利国利民和保护皇室的事情。”
“嗯!二哥会考虑你的话。”二王爷终于听进去了这话,但他有拽着南宫烈风的手臂,“六弟,今日此言,万不能在外提起。父皇健在……”
“放心,二哥,弟弟不傻。父皇忌讳谈立储的事情,已经有好几个言官为立储之事而以死明志,我不会触霉头。也就关起门来跟二哥说说掏心窝子的话。前些日子,我也打听了,太医说父皇的身子骨已经是油尽灯枯之势,父皇自己也知道,可偏偏就是执拗。”南宫烈风拳头砸在桌上,有些愤愤不平,“大哥已经薨逝,但在父皇的心里,大哥永远是太子,我们这些儿子,没人能取代大哥。如今只希望父皇多撑一些时日,让我有时间准备和筹谋。”
慕锦漓似乎听出了些门道,“要不,我去给皇上治病?我医术好,比太医强。那日我给皇上诊脉,皇上的身子骨并没有差到你们说的油尽灯枯。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