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安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还没有厉害到这个地步吧?”
沈玉潇和魏子安有过几面之缘,知道他的行事风格。
他这人坏得很表面,身边还有一个只会拖累他的夫人,恐怕无法想出这么缜密的计划。
“我才到魏府,还不曾见过魏子安,对他的印象都来自这里。”白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魏子白在魏子安手上吃了不少苦头,他还曾将自己做的错事推给魏子安,并且没有一个人怀疑。
但仔细回想一下,那件事破绽不少,只是没有人计较罢了。
沈玉潇的目光在那几个名字之间逡巡许久,才再次问道:“魏府可有人对魏子安很好?”
“有,与他同为庶出的弟弟魏子峰,对他很好,有好几次他出事都是魏子峰帮他解围,宛如亲兄弟一般。还有魏府的大小姐魏云素,对他也不错。
其余的人只会想方设法从他手里套取他娘留下的嫁妆。他也是够傻的,还真给出去不少。魏云素也从他这里拿过东西。但魏子峰似乎从未拿过。”
白玉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语气里带着几分欣慰。
魏子白也还没有惨到极点,至少魏府之中还是有人真心待他的。
沈玉潇将笔从白玉手上拿过来,将魏子峰三个字圈了起来。
白玉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惊讶道:“怎么,你觉得他最值得怀疑?”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若是他如魏云素一般,帮了忙还要拿点好处,我绝不会怀疑他。但他却什么都不要,难道不该怀疑?”
沈玉潇怀疑魏子峰,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二人同为庶子,却并不是同病相怜。
魏子峰不过是一个通房的丫鬟生下的,论身份地位,远远不及魏子白。
就算他的娘亲因为生下儿子被抬了姨娘,丫鬟的出身依旧不会有半点改变。
这个烙印会一直刻在魏子峰身上,对他的仕途甚至于娶妻都会有影响。
“但若是他陷害了魏子白,能得到什么好处?魏子白死了,文氏的嫁妆也分不到他手上吧?”
尽管白玉觉得她的话有道理,但还是想不明白魏子峰为何要这么做。
若是陷害魏子白能让他得到文氏的嫁妆,他这么做无可厚非。
可不管怎么看,他都得不到半点好处。
又何必浪费力气去编织一个陷阱?
“我暂时还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但我觉得魏子峰的目的一定不单纯。文氏留下的东西,你回去之后盘点一下,看看有没有少。”
若是魏子峰对魏子白的好是另有目的,定然会在暗地里下手。
说不定魏子白手上的东西已经有很大一部分落到了他手上。
“我怎么知道文氏到底留下了些什么?文家早就已经没落,离开了京城,就算我想问,也没法问到了。”
白玉这两日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
既然嫁妆是罪魁祸首,将嫁妆的问题弄清楚就是最主要的。
可文家已经不在京城,魏府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告诉他实情的。
沈玉潇也知道文家当年站错了队伍,所以不得不离开京城。
至于他们逃去了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
“文氏当年应该会有陪嫁过来的丫鬟吧?若是还能找到当年陪在她身边的人,应该能问出个七七八八来。”
但沈玉潇想,文氏嫁入魏府的时候,身边肯定跟了不少人。
若是能找到她的贴身丫鬟,就算不能说出嫁妆具体有多少,还是能说出大概来。
白玉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下,并没有能想起什么。
文氏郁郁而终之后,文氏身边的人似乎就离开了魏府。
白玉拿出手指掐算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能算出来。
如今的他没有能力,自然无法算出什么来。
“这件事就不用你烦心了。我自会让祁阳……祁阳不在,让阿七去也是一样。总之,青阳暗影的人会尽快将人找到。”
沈玉潇差点忘了,祁阳还在处理烟雨重楼的事。
也不知道能不能处理好。
“怎么,祁阳遇上了麻烦?”白玉见她说到祁阳时眉头紧锁,就知道祁阳肯定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沈玉潇点了点头,“墨轩宫的人与烟雨重楼发生了冲突,烟雨重楼妄图吞并墨轩宫,他不得不前去处理。”
白玉听到烟雨重楼几个字,神情立刻凝重了不少,“怎么,大梁也有一个烟雨重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