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原村以前还挺富饶的,地处两界交地,多的是商客往来。我们五原村的人,也大多都是些经商的。”
“秦婆你怕是笑吧!”刘墨默挑眉,“你们这里荒无人烟的,不少人家连大白都是关着门的,你竟然跟我是做生意的,这生意未免有些不正当。”
秦婆倒是没反驳,继续道,“这一切都要从八年前起。”
八年前,看来又是个长长的故事了,刘墨默耸耸肩,看了眼阿六。阿六倒是听得入迷,表情肃穆,目光炯炯,怕是书人最爱的表情了。
“我们这里原先有一大户,姓周,叫周五原。家里经营绸缎生意的,不怎么做村里的生意,经常跑到外地去经商,每次都能赚好大一笔回来。村里也有些人眼馋,便问能不能带一带,就像带徒弟一样,跟着走一走,不定还真能蹭一点生意也未可知。
一开始确实缺人手,这周姓人家便挑着年轻力壮的、能卖力气的人招揽进来,帮助搬运货物、打杂什么的。毕竟是做生意的,做这种事也情有可原,后来生意不断壮大,他却反而将村里的部分劳力给辞了。”
“这不是很正常吗?”刘墨默道,对于这种雇佣关系,她可早已自认为看得透透的了,“做生意的都这样的,人家在外地做大发了,看着别人拿一份银子做两份事,当然不愿意花一份银子卖人家一个情分要做一份事的人。毕竟狼多肉少,为了能混口饭吃,好多人迫于压力也也不在乎打破市场平衡这回事了。”
“姑娘倒是有见地。”秦婆赞道,“也确实如姑娘所,出入周府的运工都成了一些牛高马大的外姓人。起初也有几户人家有异议,这周姓人家不厚道,放着村里知根知底的人不用非要用些不知道来源背景的外人。但也有不少前面跟着积累了不少资源,后来也跟着做绸缎生意的人生意好了。这闲言碎语也就慢慢淡下去了。
后来周姓人家娶了一房老婆,也是个外姓人家的。听是个富家姐,但也没有人去过她娘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那周夫人可是真真的漂亮。”着,她看了一眼刘墨默。
被吓了一的人面色有些苍白,现在好不容易缓过点神来,也没有时间收拾一下自己,头发有几处炸毛了也未处理,若是脸上糊上些泥巴,头上插一些草叶,衣上再打些补丁,是逃难出来的怕是也有人信了。
刘墨默被她瞧得有些不自在了,连忙坐直了些,双眼瞪回去,摸了摸脸道,“秦婆,你那富家千金就人家富家千金,您老盯着我干嘛啊!我可是个地地道道的穷鬼,祖上三代全身务农的,家里真没银子。”
秦婆哈哈一笑,拉过刘墨默的手,抚摸了一番,道,“姑娘真会笑,祖上三代务农哪里生得出这般水灵的姑娘啊!”着,她望向阿六,“这位哥,我跟你啊,你可当真是好福气啊!”
阿六笑了笑,点点头,“秦婆的是!”
刘墨默赶紧缩回手,低下头道,“秦婆你就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了,还是赶紧把那富家女的事清楚吧!”
“好好好!”秦婆喝了口茶,茶叶梗还挂在嘴角,她嚼了嚼,咽了下去,道,“那富家姐姓罗,不是我,我秦婆今年七十有余,活到这岁数也就见了她这么一个妙人。比起姑娘确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刘墨默撇了撇嘴,没话,又转过头偷偷去看阿六的表情,没想到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正好对上了人家的目光。登时那个尴尬,两人皆是赶紧低下头去看烧着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