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7章 家人(1 / 2)代罪丫鬟与君同首页

“你怎会没有家人,你父亲现今安然无恙,昨日瑾王已和他回到京城……”

“是吗?皇上不是说过等父亲人一到京就要立即斩首的吗?不如就让我陪着爹一起赴黄泉吧!”

“不许再说这种话!”曹瀚大声喝道,她一定要将死挂在嘴边吗?每听她说一次就像在自己心里扎上一刀,控诉着他曾经残忍的对待令她生不如死。

他平和了语气说道:“我保证留你在身边绝不是为了羞辱折磨的……至于你父亲我也可以从轻发落……”他暗暗叹气,那些多年来堆积在心头的恨似乎全都随着母后的逝世而烟消云散了,为了安抚她,且放过齐厉或者外放到偏远郡县安排个闲差或者直接让他回家养老算了。

从轻发落?那是不是意味着齐厉可以不死了?她做到了齐若妍交代的事,可以完完整整的得到这个身体,不必再和某人共有,不必担心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人驱赶出去变成孤魂野鬼了?

殊月完全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就成功了,她只不过灵机一动演了一场戏给皇帝看罢了……

齐若妍,齐若妍你听见了吗?皇上说要从轻发落你爹呢!殊月在心里叫嚷着,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估摸着自己在清醒状态中,可能无法和她顺利取得沟通,也就没放在心上。

不过一想到自己可以真正成为这身体的主人,不必再和人分享,不必再被人窥视所有的意识和思想,顿时开心起来。

淡定……淡定……戏演到现在只算是成功了一大半,再说口头上的约定完全得不到实质性的保障,谁知道皇帝会不会反悔,让她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皇上说的都是真的吗?”还没出道前,她的演技就曾得到教官们的高度评价,事实也证明这项才能让她轻而易举的完成各项任务,而唯一的一次失手……

停!现在不是缅怀过去的时候,专心对付皇帝比较重要!

“君无戏言,今后不可将生死挂在嘴边,听见了吗?”曹瀚柔声说道,将她额前的散发轻轻拨至耳后,那漾着哀戚水光的明眸让他失神了片刻,“……都过去了,若妍。”

殊月觉得自己的表情已经足够完美了,不需再用多余的言语来诠释什么,无声的点头算是对他的回应。

“皇上,该上朝了。”白皮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从殿外传了进来。

“若妍,你好好歇着,不许再胡思乱想。”曹瀚掖好被角,起身下床,背过身的他未曾发现刚才还一脸哀戚的人儿,此时已弯起嘴角,眼角眉梢尽是得意之色。

帷帐落下,殊月的笑容扩大了些,能够影响这样一个曾经对自己只有残忍暴戾的男人,让她内心充满了快意,虽然和前生某些困难度极高、危险系数极大的任务顺利完成后的成就感比起来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但她还是感到了久违的兴奋。

此时的她根本想不到更大的危机正在前方虎视眈眈的等着她,而她又将陷入更为凄惨的境地,几乎再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殊月心情极好的睡她的回笼觉,本想和齐若妍再来个梦中相会,炫耀一下自己的战果,顺便提醒她别忘了她们之间的约定,谁知一觉醒来什么事都没发生,齐若妍并没有出现,倒是见她醒来之后,一个含着泪眼奔到床边的熟悉人儿让她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绣儿,你来了!瞧你,多日不见还是这么爱哭!”殊月心情很好的打趣着抽抽噎噎的绣儿,好像自己只要是醒来见到她,她就一定是在哭的。

“小姐,绣儿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呜呜……”绣儿清秀的脸上挂着泪,又是哭又是笑的。

“别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吗?”他很有心,昨晚才说要让绣儿回来伺候,今天就将人送到她眼前,完全和初见之时判若两人,这或许可以算作是对她的讨好吧?

安抚下绣儿,殊月想要起床,却被粉脸宫女告知皇上令她必须卧床修养,她毫无异议的遵从了皇帝的安排,虽然自觉还没虚弱的这种地步,但这点小事就随他摆布好了,没必要为了这些鸡毛蒜皮再去惹他不快。

用了清淡的膳食,喝了药,御医按常例在午后来给殊月请了脉之后没说什么就退下了,脸上一如往日平板的看不出任何表情,殊月心里惦记着要好好问绣儿一些事,便谎称自己要休息,命寝殿内侍立的太监宫女们通通退出去,又被白皮太监告知皇帝命他们必须再殿内伺候不得退下。

殊月暗暗咬牙,说是伺候,恐怕是监视吧!他是怕她寻短见吗?难道自己早晨表现的一副很像要自杀的样子?

看来想要和绣儿单独谈话是不可能了,殊月隔着卷起的珠帘看到外间桌案上摆着一些像是书的册子,便说道:“刚吃了饭就睡也不好,锦红,我想看会书,随便帮我拿本过来吧!”

“看书劳神,您身子刚好些,还是躺着好好养神吧!”锦红没说话,倒是白皮太监忙忙的答道,急切的语气让殊月隐约觉得他神色有些不同寻常。

晌午时分,北方前线八百里加急呈上的奏报送入京城。

勤政殿里,曹瀚召集了各部大臣商讨,他眉头深锁,因为本已节节胜利的战事在澈押解齐厉回京的这段时间情势又起突变,临山、仓立、左江三县相继失守,大景兵士伤亡惨重……

曹瀚心里明白,必是新任将军苏绽太过轻敌才致使国大军接连取得大胜,苏绽的年轻和自负会导致他轻敌不出他的意料之外,只是没想到自己看好的人会出这么大的纰漏,三县相继失守必将造成军心涣散,他的轻率更会引起将士们对他的质疑,一旦控制不得当,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众臣已分作两派,主战派义愤填膺的要求阵前换将,并将主帅苏绽就地治罪,以告慰阵亡之魂,主和派则细数从战事开始至今所耗费的粮草物资之巨大,百姓生活之困苦,竭力恳求收兵。

曹瀚静静的听着殿内愈演愈烈的争辩并不言语,曹澈背负双手遥望窗外,面带笑容,似乎这一切皆与他无关一般。

“皇上,战事拖的越久,对我大景来说就越不利,如今百姓已是苦不堪言,何况已是深秋,等到了寒冬,且不说粮草武器的补给有困难,就是北方严寒的天气将士们也经受不住啊!”

“此言差矣!皇上,依臣之见,是苏绽小儿不知天高地厚,才葬送我大景男儿数千之众,实是罪该万死,只要将其治罪,另派经验丰富之人为主将,必可率领众将士横扫军,夺回三县!”

“如此征战何时能休,百姓如何安居乐业?”

“国且不安,家如何安?这点道理尚且不明,文人夫子百无一用!”

“穷兵黩武于国于民有何益处?”

“苟且偷安无用小人!”

“你个鲁莽武夫!”

…………

“够了!”曹瀚声若鸣钟,镇住了大殿之上从争辩演变为争吵甚至人身攻击的众臣,“前方将士正在浴血奋战,你等却有脸在此作这无用之争有何益处?”

众臣顿时垂首噤声,曹瀚起身冷冷的扫视他们一眼,苏绽啊苏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朕知道你迫不及待的想要证明自己,你与朕约定的三月之限尚未到,朕就再信你一次!

“胜败乃兵家常事,国国力尚且不如我大景,战事本是由他们发动,他们支撑至今必定更加艰难,也是勉力为之,朕信不久之后苏将军必可反败为胜!”见众臣蠢蠢欲言,曹瀚一挥衣袖,“前线粮草物资万不可短缺,命各部协调处理,不得有误,此事暂议到此,都退下吧!”

“澈,战事如此吃紧,你倒是镇定的很哪!”众臣离开之后,曹瀚瞥了依旧笑的风轻云淡的曹澈一眼。

“这军报夸大其词,可笑至极。”

“是吗?你和苏绽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曹瀚心里堵着一口气,难道刚从战场归来的澈除了和若妍的事之外还有其他的事是瞒着他的?他和苏绽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