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胡说!”
这人恼羞成怒,招招手道:“你过来!”
孩童提着精致盒子走到这人身前。
先是恭恭敬敬的行上一礼。
这人将孩童拉到身前。
“何人告诉你的春宫图。”
“娘亲啊。”孩子扑朔着大眼睛说道:“若嫣儿推门发现爹爹鬼鬼祟祟的,那必定是在看春宫图,让我定要惩罚一下爹爹。”
说完便拿起这人的手,在其上狠狠的咬上一口。
模样是狠狠的,但是嘴下不曾用力。
“那你可知什么是春宫图?”
“嫣儿不知。”孩童果断的摇头道,“反正定不是什么好物,不然娘亲怎么会不让爹爹看呢。”
“往后不需再提此事,不然爹也要惩罚嫣儿的。”
这人佯装生气道。
“好。”嫣儿把玩着那桌上的象牙腰牌。
只见这牌通体漆黑,上面赫然刻着六个字。
“锦衣卫指挥使。”
此人便是曹濮存。
“那嫣儿来此是为了何事?”曹濮存用脚将那地上的书册往角落里踢了踢,嫣儿一抬头吓得他立马将眼神看向别处。
这般胆小细腻,给外人看来怎会认为是当今圣上身旁最为耀眼的红人锦衣卫指挥使呢。
“对了。”嫣儿随意的将那指挥使的腰牌丢在桌上,再次拿起那精致的盒子。
“这是娘亲让我送来的糖钹儿茶食,命我看你吃下。”嫣儿坐在椅子上双手托腮,盯着曹濮存,就真的开始看他在这吃茶食。
“这么好。”曹濮存笑道,“如此就多谢嫣儿了。”
曹濮存打开那红檀木的盒子。
拿起那精致的茶食。
“这时辰哪来的茶食?”曹濮存正打算塞进嘴里,只是话在嘴边随口问了出来。
“娘不让我告诉你。”嫣儿这般说道。
“你娘亲手做的?”曹濮存听到这话自然轻易地便猜得出来。
“爹如何知道?”嫣儿头一歪,眨巴着大眼睛。
曹濮存缓缓的将手放下,本来张大的嘴也慢慢合上。
“那个,你娘的手艺我一嗅便知。”曹濮存将那茶食重新放在盒子里。
“爹怎么不吃?”
“你娘亲千辛万苦做的茶食,如此就吃了终究是有些心疼,我,慢慢吃。”曹濮存嘿嘿一笑道。
“不成,娘让我看着你吃完,不吃完我就没法回去了。”
刚刚说完,门外便传来脚步声。
曹濮存见门遮掩,有一人站在门外不敢言语。
“嫣儿,爹有公务,你先去偏房玩一会可好?”曹濮存小声道。
“那爹记得吃。”嫣儿指指桌上的茶食。
“待你出来我定吃完。”曹濮存信誓旦旦道,随即看看桌上的指挥使腰牌,直接拿起丢给嫣儿,“乖,去玩吧。”
嫣儿拿着风车,另一只手领着腰牌。
似是这腰牌常常给她玩耍,其后面系着一个长长的带子,而嫣儿就抓着这长长的丝绸带子,将那指挥使的腰牌托在地上,发出铛啷啷清脆的声音。
“进。”曹濮存低声道。
“指挥使大人。”走入一指挥使麾下缇骑。
曹濮存从地上再次捡起那春宫图的书卷,拿在手中仔细端详。
“何事?”
“万径踪,万镇抚使大人求见。”
“进。”
话音刚落。
万径踪竟是有些不懂规矩的直接步入。
“曹大人。”
“万大人,你竟!”
身为指挥使府下的缇骑,也不像是府外的那些不入流。
虽说有些狐假虎威但是他们心中的傲气是打心底而生。
即便是面对镇抚使也有些怪罪的语气。
但是这话还未说出口,曹濮存就将手举起示意他不必继续言语。
“你先退下。”
“是。”那缇骑很是听令,拱手便打算出去。
“等下。”曹濮存又将那缇骑唤住。
“大人。”缇骑转身拱手。
“这,提走。”曹濮存将嫣儿带来的那精致的盒子提过去,“这是我夫人亲手做的茶食,你与兄弟们分了食。”
刚把盒子放到那缇骑的手里,又想到什么似的,“你徒手拿走,盒子还不得送你。”
说着就将那盒子打开,把其中茶食一块一块的放在那缇骑的手中。
“行了,走吧。”曹濮存看着空无一物的盒子,心情这才放松。
“是是!”
那缇骑脸色难看,将那茶食带出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