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见她忽视自己,眸色渐深,不悦地盯着她。骊歌佯装没瞧见他的神色,找摊主要了纸笔,逐个写下谜底,递过去。
摊主脸上的笑容逐渐僵住,面容发苦,最终无赖地叹了口气,“这位姑娘猜的全对。”
陆凉羽顿时抱着她的胳膊跳起来,“表姐,我们赢了,我们赢了。那兔子花灯是我们的来。”
相比于她的兴高采烈,摊主的脸色难看地紧,若非这儿人多,他恐怕要哭出来了。只是话是他说出去的,生意还是要做的,他丧着脸去拿兔子花灯,又哆哆嗦嗦地掏出一百两银子。
赵骊歌瞧着他的样子,不觉暗叹一声,只挑了花灯便离开了。摊主怔了一下,旋即赶忙道谢。
众人见她这般大气,不由窃窃私语,眼底满是羡艳。那少年盯着赵骊歌的身影,不悦地抿着唇瓣,抬脚便要追过去,手腕突然被人抓住,“贺之。”
清冷的两个字陡然压在他心头,少年立时停下脚步,可怜巴巴地望向对方,“垣大哥。”
“人,你已经见到了,再胡搅蛮缠,我饶不了你。”江鹤垣看着眼前的小子,心头暗笑,这小子自幼就喜欢缠着自己,还曾放言这天底下没有女子能够配得上自己,得知自己看上了个御医之女后没少跳脚。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小子竟然会在元宵节假装偶遇骊歌,还故意寻她的麻烦,江鹤垣从酒楼窗户瞧见骊歌时便一眼认出她,哪怕她脸上戴着面具,之后看到有少年同她搭讪被拒,他还心中暗喜。
见这少年似是恼羞成怒要追上去,他才克制不住下来阻止,没想到竟然是张贺之这小子。
“垣大哥,她肯定是作弊了,历年来,就没人能完全猜出这灯谜,当然除了垣大哥您,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又没有去过边疆,怎么会知道这最后一题的谜底是围城。”张贺之不满地告状。
江鹤垣摇头,“贺之,骊歌她聪慧过人,何况,她虽然没去过边疆,但当初前去赈灾时,我们曾被狼群围攻,或许,她是在这上面看出共通之处,所以想出答案也不奇怪。”
张贺之张了张嘴,想要辩驳,脑海里突然冒出骊歌写字时周身的沉稳安静,反驳的话顿时吐不出来了,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下来。他就是不甘心,以垣大哥的身份,想娶什么样的高门贵女不成?
结果垣大哥偏偏看上这么个女人,虽说她现在是那什么靖香郡主,可这些都是皇帝册封的,说起来好听,实则没有半点作用。而且赵付宇那个人他也查清楚了,就是个唯利是图的。
若是垣大哥当真娶了赵骊歌,摊上这样的外家,不知道要多糟心。
张贺之越想越替江鹤垣感到不值。
江鹤垣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从未觉得骊歌同他在一起是高攀,要不是他下手早,说不定骊歌现在就是别人的了。
一想到暗卫来报说江凤雏被拒绝后依旧不死心,甚至还哀求大司马夫人上门提亲,他心底就升出一丝紧迫感,当即顾不得许多,拉着张贺之回到酒楼,让暗卫看着他以防闹事,随即丢下张贺之进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