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会儿正在吃元宵,听太监禀报他进宫求见,不由一愣,旋即脸上露出喜意,连忙让人请他进来,直接赐座。
以往他就喜爱江鹤垣,几乎是将他当作自己的心腹来培养。没想到眨眼间他成了自己的儿子,皇帝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满意。想起自个儿以前让他办的那些阴私事,莫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但江鹤垣的态度一如既往地恭敬,仿佛并没有因为知晓自己的身份有丝毫变化,他反而不好换人去帮自己办那些个事。何况,旁人他也不放心。
江鹤垣却是不坐,直接跪在地上,“儿臣求父皇答应一件事。”
皇帝精神一震,虽说早已经认亲,但江鹤垣性子执拗,一直喊得皇上,从未喊过父皇,他不由眯起眼,“什么事?”
皇帝在心中暗暗盘算,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不是危害这江山社稷,他都要答应下来,要不然,恐怕等不到下一次这小子喊父皇了。
“儿臣想请父皇给儿臣和靖香郡主赐婚。”江鹤垣挺直腰杆,说明来意。
皇帝的眉头皱起来,以前他虽知道江鹤垣喜欢赵骊歌,但并未觉得不妥,可如今江鹤垣成了皇子,他总觉得这赵骊歌的身份实在低了些,配他的皇儿未免委屈了。
此刻江鹤垣过来求他赐婚,他这心里还真有点不愿意。
眼见着江鹤垣神情转冷,皇帝猛然回神,暗自叹了口气。罢了,垣儿这么多年都不在自己身边,这些年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如今难得对一个人如此上心,若是自己不同意,恐怕下一秒他就要同自己翻脸。
何况,这赵骊歌心性人品皆是上佳,虽说出身低了些,大不了以后多提拔些,到也不是什么难事。当下皇帝便点头应允,又让太监拟了旨,亲自盖章后递给江鹤垣。
江鹤垣跟得了宝贝似的收起来,看得皇帝心里面酸溜溜的。看他转身就要离开,张嘴叫住他,让太监又盛了碗汤圆上来,“这大过节的,你风风火火地做什么?陪朕吃顿饭再走。”
所谓拿人手软,吃人嘴短,江鹤垣虽然心急要带着公公一道前去赵府宣旨,但皇帝都这么说了,他只能留下来,陪着皇帝一道用膳。瞧着他脸庞下难以掩藏的焦急,皇帝禁不住好笑,“你就这般着急?”
“啊,是。”江鹤垣满脑子都是赵骊歌,下意识地回应,跟着就反应过来,见皇帝斜睨着自己,咳嗽一声,欲盖拟章地说“皇上,臣不是这个意思。”
这个兔崽子!达成目的又换回以往的称呼了。
皇帝眼皮直跳,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摆手“滚滚滚,朕看到你就心烦!”
江鹤垣如蒙大赦,当即带着宣旨的公公兴高采烈地离宫。皇帝看着他的背影,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