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劝君莫食三月鱼,千万鱼仔在腹中,往大了说是仁道,往小了说是捕杀了再生的可能,最后还是会祸及自身。”
萧帆道:“你的意思是……”
萧航看了他一眼,“云舒的意思是,这件事往大了说是失了医者仁心,往小了说,若是一有不慎,最终受损的还是她自己。”
萧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云舒心中暗道,大舅虽然不善言辞,可看问题却比二舅要深刻许多,怪不得萧家这些年的生意蒸蒸日上。
很快大舅母带着众人收拾好庄子的物什也回到了萧府,她们是正经儿媳,自然是要在床前侍疾的,一来就到了松鹤堂将云舒换了出来。
云舒回到汀兰小筑,练了两张字静下心来,才将今日的罗大夫的话语写到信里,让人带回京中交给老和尚。
萧老太太这一病,实打实在床上躺了一月有余才渐渐好了起来。自此之后,府中对松鹤堂的膳食更加精心,生怕出了错漏。
云舒也抛下之前有些自得的心态,静下心来抽空将医书再读了一遍,思索着方子中的药物剂量和成分,一点点琢磨着怎么开药。
其实她对罗大夫的一手银针刺穴的功夫也很感兴趣,特地上门去请教过,奈何罗大夫说这门手艺只传弟子,她便歇了心思。
不过罗大夫见她好学,便让她有不懂的只管写了信或者到坐诊的药房来问,这让她原本对医术和药材的一些困惑豁然开朗,学起来也轻松了许多。
又到了休沐的日子,天还没有亮,云舒就醒过来。睡在外间的夏清听到动静也爬了起来,取了衣裳过来,伺候她穿了之后,秋菊也跟着端了水进来。
萧清和辰正就到了汀兰小筑,今日他们要去相邻的丰州巡查铺子,所以比以往早出发一个时辰。
云舒梳了个高髻,插了一只白玉簪,穿了身简单利落的衣裳就出来了。
在距铺子还有一刻钟的时候,萧清和吩咐马车停下,道:“舒姐儿,还有一段路我们走着过去。”
云舒闻言便下了马车,看着眼前青衫长袍的人,问道:“可是有什么安排?”
萧清和笑了笑,“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等下我将你送到店铺外面,就到隔壁的酒楼等着,你巡查完过来找我。”
这家铺子是萧清和名下的绸缎庄,两人之前也来过,可都是一起进去的。瞧着萧清和微微勾起的嘴角,云舒道:“表哥是要考我?”
“没错,你已经看我处理了小半年的事务,基本的店铺运营应该知晓了,现在缺的是上手。”萧清和暗忖,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云舒点点头,的确,自打看了几个铺子后,她发现处理的问题大都类似,货源稳定、货物质量、顾客喜好、掌柜能力、伙计态度,这五项做好的铺子,一般生意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不过这只是她旁观的一些经验,但实际如何就需要再做考察了。如今有了这样好的练手机会,她岂有不高兴的道理?
“好,我们快些。”
看着她眼睛闪着亮光,步子也快了许多,萧清和有些好笑。怕是这位小表妹早都看出了一些门道,他这也算瞌睡送枕头了。
他也加快了步子,两人将走过去的时间缩短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