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众将士轰然响应,眼神里纷纷透着野狼般的凶狠。
面对这群虎狼之师仿若磨刀霍霍向猪羊的凶残姿态,张晁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完了,拖不住的。
比起天诏府那边堪称凶残的募捐架势不太一样,同样领了命前来收捐的小慕大人这边,却是气氛微妙得多了……
“别急,不过就是丢了官帽而已,身家性命还是能保住的,捐与不捐,不过是大人点头之间而已。”
慕云起不过是昨日刚封的官职,至今为止礼部后制衣局都还没把他的官服和授印赶制出来,以至于他现在还是一身月白色文士服打扮,领着禁军百来人按着帝王给的名单挨家挨户上门去……募捐善款。
面容清俊、自有一股文士风流的小慕大人言笑晏晏地坐在禁军将士搬来的太师椅上,拍了拍身旁那个由小纪总督亲制、陛下带头往里丢了个翠玉扳指的红漆大箱子,说话时的语气特么温和,但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让人心惊胆战:“刘大人也不用藏着掖着哭穷,省省着力气,你这么些年来搜刮了多少,陛下心里是有数的。”
他这样说着,瞥了眼那故作姿态哭倒在地喊穷的刘姓官员,指了指旁边立着的一柱香,淡淡道:“你尽管哭罢,在下时间有限,一刻钟既到,也就怪不得在下奉旨行事了。”
那刘姓官员大惊,颤颤悠悠地问道:“……敢问慕大人,你当如何行事。”
“嗯?”慕云起眯眼一笑,温温和和道:“那自然是奉陛下旨意,帮助大人认清现实,顺便摘个乌纱帽子,以儆效尤了。”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那封赋予了他罢免官员职权的明黄圣旨,在刘姓官员惊恐的目光中,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沉声道:
“禁军将士听令,刘青位为户部尚书,为官期间犯下贪污受贿、强买强卖百姓土地家宅、在户部官账上弄虚作假、私自挪用巨额库银等大罪,证据确凿,于此摘去其顶戴乌纱,扭送大理寺待审!都去吧,帮刘大人好好的、仔细的、连个茶碗也不要放过的……清点家产,捐做军资!”
!!!!
在禁军将士们轰然应是的雄壮气势之中,那刘姓官员两眼一抹黑,当场晕死了过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滋味可不好受吧,呵呵”慕云起却是老神在在,浑然不管的,淡定自若地坐在太师椅上,指挥着禁军将士们飞快运作起来这一套动作迅速而有秩序,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里来的山贼劫匪,在这尚书府邸里打家劫舍、谋财害命呢。
而今天下午这已经是抄了第三家的小慕大人表示:一回生,二回熟,抄家这事儿吧,他已然是熟练工了。
至此,加上领着一群内侍好声好气去往第三张名单的各位官员府上募捐的洪成,帝王今早派出去的三路收捐队伍,皆是如火如荼地各自开展着工作,其中尤以慕云起和纪宸予的队伍最为凶残,实行起来的动作虽是读作募捐、实则却是写作抄家也不为过……
一时之间,整个昱京堪称满城风雨,各路官员府邸门前那一车又一车接连被拉走的各类财物不计其数,百姓们疯狂吃瓜,闹得那叫一个沸沸扬扬就连守城门的门卫士兵们也忍不住八卦欲,纷纷凑在一起嘀咕个不停。
“嘿,听说了吗,天诏府那边只抄了张相一家,就已经搜出了大几千万两的现银并各式奇珍异宝若干,我的老天,这都能凑出十万大军一个月的口粮了。”
“可不是嘛!诶,我还听说慕大人那边也是收获颇丰啊,那刘尚书执掌户部,家中竟然有两处堆满了金锭银锭的地窖!我有一个在禁军当值的兄弟刚才押车路过时与我说了几句,据说他那两个地窖就可抵大半个国库啊!”
“太贪了……这都什么人啊!”
“陛下这回可算清醒了,这些个贪官污吏,生生把我大昱百万雄师都拖成了冤死鬼,呵、这回可是到他们还债了!解气!”
“就是啊”
……
…………
守城门的士兵们聊得起劲,一个头戴斗笠、牵着一匹高头大马、浑身风尘仆仆的高大汉子默默低头路过,趁着人群,缓步进了城。
他把士兵们的交谈声一字不漏地听在耳里,犹如鹰隼的一双利眸中飞快闪过一道历芒
哟嚯,这动静还真大啊。
看来他回来的正是时候……
男子牵着马,压下斗笠遮住脸,寻了个方向快步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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