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丘好问没有做声了,姜玉琴继续低声说着。
“我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总是在想,只要我对别人好,别人也会对我好的。可并不是那么回事。我又想,或许工作了又不一样。到了后却发现还是这样的。不管我怎么做,女老师对我的话语里总是阴阳怪气的,也不愿意跟我接近,防我就像防贼似的。”
她们是怕她们老公和男朋友的心被你偷走了,你长成这个样子,她们没抓花你的脸,已经非常遵纪守法了。
“那些男老师,虽然很热情,可那热情背后总是让人觉得有些可怕。他们的眼睛里藏着各种东西,有勾子,有剪子,有锥子,就是没有你眼里的那种单纯。”
当然了,这些烂银都是馋你的身子,怎么能跟我比呢?我虽然也喜欢你,但那是单纯的学生对老师的仰慕,很纯很纯的。
想到这里,丘好问心底泛起一阵悲鸣。自己虽然已经一米六五了,但脸上的稚气和青嫩却没有办法去掉。这是他最大的掩护色,也是他最大的障碍。知道什么都做不了,当然心思单纯了。
“悄悄告诉你,我其实有点近视,读师范的时候配过一副眼镜。只是同学们都嘲笑太老土了,像个村姑。所以我后来就不戴了,勉强能看清人和字,也就应付着过去。”
眼镜?!对哦,难怪我总觉得姜老师差点什么东西。爱穿黑丝袜一样的蹬底健美裤,怎么能够不配眼镜呢?完全没有为人师的气质。
“你近视多少度?”
“左眼两百,右眼一百五,不算严重。”
“有散光吗?”
“没有,就是普通的近视。”
“哦。”丘好问不做声了。我只是单纯地关心下姜老师的近视情况。
“我听说你71年的,可是都参加工作两年多了。你这么早就能参加工作,是不是读书很厉害吗?没事跳级玩?”
“笑话我是吗?”姜玉琴把头往丘好问的腿上贴得更紧了,像极了向最值得信赖的弟弟倾诉烦人心事的姐姐。
“我读书哪有你厉害。我六岁那年,县里搞义务教育大突击,为了凑名额,我被动员上了小学。等我读到四年级时,说是县里搞教育改革试点,小学进行五年制试验。所以我五年级就毕业了,考上了福水镇的二中。三年初中,又读了三年师范。毕业进时才十七岁。”
“哦,原来是这样。跟我大表哥差不多。他五岁时,我大姨和大姨父上班,没人管他,就托关系把他送去读书。小学也是说五年制改革,结果高中毕业时才十六岁。那年正好遇到县建设银行招工,他运气好,居然考进去了。结果同样二十岁,别人是刚分配参加工作,他都是四年工龄的老员工了。”
“嘻嘻,跟我一样。”姜玉琴的情绪明显好转。
“所以他的很多同事各种的嫉妒羡慕恨。去年我爸就劝他,让他报读了一个电大。我爸说,人在世,总免不了遭人嫉恨。因为别人只看到你得了好处,你吃亏的地方别人却是看不到的。只有自己变强了,才不用去担心那些嫉恨,才能让别人由嫉恨变成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