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的亲吻旋踵落到肩颈上,薄渐低着头,手心也慢慢渗出层薄汗,他吮吻过江淮的喉结。木头乖乖的,靠在门板上,又呆呆的,眼皮发抖,被他的信息素沾满了,睁眼盯着薄渐,眼梢晕红,什么也没有说。
江淮的脑子像是块被信息素烧毁了的p板。
薄渐从来没有拿信息素压过江淮。这是第一次。
大脑完全空白了。
就剩一个念头回应他。但江淮分辨不清这是因为信息素才衍生出的念头,还是出于他本身,他自己的念头。
薄渐轻声问:“可以也给我一点你的信息素么?”
江淮的最后一丝理智让他觉得现在的状况已经超出了预料之外,已经很他妈的离谱,也很他妈的不好收场了,他现在应该推开薄渐,出去,让十一二摄氏度的冷风让他俩冷静一下。
他盯着薄渐。半晌,他捧起薄渐的下颌,啾地亲了下薄渐的嘴唇,低下眼皮:“咬我。”
江淮屈腿坐在窗台上,窗户大开,冷飕飕地往考场灌风。他点了支烟,侧头看着窗外,今天是个雾蒙蒙的天气,天空发白,显得格外冷郁。
烟气呛人,冲淡了薄渐信息素的味道。
江淮已经有十分钟没有说话了。
薄渐站在讲台上,两个人远远隔了六七米。薄渐随手翻了翻讲台上的模拟考座位表,抬眼:“后悔了么?”
江淮扭头,短暂地在薄主席身上看了零点五秒,又叼着烟看窗外了。
像他现在又在想要怎么他妈的收场,为自己的年轻冲动付出代价这种话,江淮是不可能说出口的。亲是他主动亲的,标记是他主动要的他还有什么逼脸发言?
太操了。
江淮原本还想等到周末再说,结果今天就他妈翻了车。他能说什么。
说他年轻经不住诱惑?
嘴对嘴就算接吻,那现在他已经和薄渐接了两次吻了,都是他逼人家的。江淮烦躁地“啧”了声,掸了掸烟灰:“我做事从来不后悔。”
薄渐下了讲台,徐徐道:“哦,要完标记就不理我了我还以为你后悔了。”
薄主席这话说的,让江淮听了很不顺耳,好像他是个用完就扔的渣男。他扭头瞥了薄主席一眼,冷飕飕道:“我在想待会儿我怎么回教室。”
江淮今天穿的卫衣倒是有帽子,但是老林不让在教室上课戴帽子,就是让戴,他戴一天,万一不小心掉下来怎么办?
薄渐走到江淮边上,目光掠过江淮后颈的咬痕。他慢条斯理地从校服衣兜掏出一包粉红色的东西:“贴一个?”
江淮低头一看薄渐今天在便利店买的草莓棉花糖味阻隔贴。这种直接往腺体上贴的傻逼阻隔贴其实用处不大,就是物理法,纯盖味儿,把信息素的气味盖下去,但因为设计都很少女心,款式可爱,所以还不少贴着玩。
但江淮怎么可能把这玩意往脖子上贴。生怕别人没把他和联系起来吗?
江淮抬了抬眼皮,声音挺冷:“你别他妈告诉我,你去便利店的时候就想好你今天标记我了。”
薄主席垂眼,一脸清清白白:“才没有,你也看见了,我随便拿的。”
江淮蹙了蹙眉,心烦意乱地喝了口咖啡。他原本去买咖啡是上课提神用的,现在用不上了。“不用,你自己收藏吧。”
薄渐稍一沉吟:“要不我陪你一起贴?”
江淮抬头:“??”
“你要是一个人不敢贴,我可以陪你一起贴。”薄渐轻飘飘道:“不会有人因为你贴了个阻隔贴就认为你是的。”
江淮静了几秒:“但是会有人因为你贴了个阻隔贴就认为你是变态的。”
薄渐:“”
江淮低头又看了眼:“草莓棉花糖味的变态。”
“”
第三节课差十分钟下课,两个人出了40号考场。薄渐斜瞥过江淮的后颈贴上了一个粉红色的小云朵。
江淮扎头发的头绳都是纯黑头绳,穿了件纯黑的卫衣,黑裤子,黑,从头黑到脚,就脖子后面贴着一个软软的梦幻粉小云朵。
他抬手,碰了碰自己脖子后面。他也贴了一个,江淮给他贴了一个粉红色小草莓贴。甜腻的草莓糖味像浓稠的糖浆,裹着人鼻腔。
“江淮。”
江淮头也没回:“嗯?”
“阻隔贴太甜了。”
江淮还是懒得回头,想说“您不就喜欢甜东西吗”,但他还没开口,薄渐走了过来。他和江淮身上的信息素味道都很淡了,别人几乎不可能再闻得着,可江淮偏偏又嗅到了那种清淡的薄荷叶的气味。
薄渐稍稍侧头,轻声道:“没你的信息素好闻。”
江淮一愣,耳朵尖窜上一股火。
他“啧”了声,别过头,没什么表情:“哦,谢谢您夸我。”
薄渐没动容:“不用谢。给你树立自信,应该的。”
江淮:“”
江淮突然又不是十分想看见薄主席这张脸,迈大了步子,落开了薄渐两个身位。但他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停了。
他扭头,薄渐已经停了。
四目相对。江淮问:“怎么,阻隔贴已经甜到您走不动道了?”
薄渐却伸手,摊平:“拉手。”
江淮:“?”
江淮没回,薄渐没缩。
薄渐轻声说:“想拉手。”
“”江淮问:“你是疯了?”
“没疯。”薄主席神情自若,矜持道:“标记期的p需要特殊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