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秀回到家,就见家中显是有人来过了,院子里横七竖八的全是脚印,屋子里也是被翻得十分凌乱,竹笼子里的野鸡也野兔也是被踢到了院角,香秀瞧着家里的情形,就明白定是那些黑衣人,在此处没找着自己和邵元毅,才会寻到谷米村,
香秀竭力将心头的慌乱压下,只将散落在地上的东西收拾好,她不敢去想邵元毅,只要想到丈夫,泪水便是涌上眼眶,那样多的黑衣人,他怎能敌得过,
香秀咬了咬牙,有心想让自己忙碌起来,只盼着将家中打理好,邵元毅就能回来,她不知自己忙了多久,自半夜起来后,她一直是滴米未进,待得傍晚时分,香秀实在是支撑不住,只得在灶房里坐了下来,
刚坐下,香秀便是头晕眼花,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对丈夫的牵挂犹如一把尖刀,一下下的往心窝子里扎,
香秀想起邵元毅身上的血,她不知那些血是出自那些黑衣人,还是出自邵元毅,她担心的那样厉害,终是忍不住伏在桌上,眼泪刷刷的从眼眶里滚落了下来,
她甚至不敢去想,倘若邵元毅有个三长两短,她要如何活下去,她只知道,他若不在了,她肯定也是不愿独活的,
待院外的脚步声传来,香秀顿时停止了哭泣,她抬起头,失神的向着屋外看去,就听“吱呀”一声响,走进来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他似是刚从水里出来,浑身都是湿漉漉的,可那英挺磊落的眉眼,除了邵元毅还有谁,
“夫君,”香秀见到他,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只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子,扑到了他的怀里,
邵元毅扔下了手中的单刀,伸出胳膊,紧紧的抱住了香秀的身子,
香秀眼睛仍是红的厉害,失而复得的喜悦只让她紧紧的抱着丈夫的腰身,虽是在笑,可眼泪却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挂在了腮上“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傻话,”邵元毅因着失血过多,脸色十分苍白,他搂着香秀的后背,低语了一句:“我答应过你会回来找你,就一定会回来,”
香秀从他的怀里抽出了身子,待看见丈夫身上的伤口,香秀的心里顿时抽紧了,眼圈也是红的越发厉害“夫君,你受伤了,”
邵元毅唇瓣惨白,却还是温声安慰着妻子,“没事,都是些皮肉伤,养个几日就好,”
香秀望着男人小腹上的伤口,那伤口极深,显是被黑衣人用利剑所刺,虽让男人用衣衫紧紧扎住,却还是不断的在往外涌着鲜血,
邵元毅在椅子上坐下,对着香秀吩咐“柜子里有治伤的白药,拿来给我,”
香秀忙不迭迟的去了里屋,为丈夫拿来的伤药,与干净的衣裳,邵元毅这次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受了十余处剑伤,如他所说,大多是皮肉伤,唯有小腹上的伤口却是极深的,香秀看着丈夫苍白的脸庞,心疼的手指一个劲儿的轻颤,
“别哭,”邵元毅拍了拍她的手,淡淡的笑了笑,香秀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在丈夫身上的伤口处洒上了白药,再将干净的衣裳撕成长条,为他紧紧扎住,
唯有小腹的那一处伤口,白药刚洒上去,没过多久就会被血水冲走,香秀看在眼里,只觉得一颗心让人撕扯般的疼,她站起身子,与邵元毅开口:“我去请大夫,”
不等她动身,男人已是拉住了她的胳膊,道出了三个字来:“去生火,”
香秀不知邵元毅要做什么,可还是按着他的吩咐,在灶膛里生了火,邵元毅将腰中的匕首取出,将刀尖放在了火炉中,待那刀尖烧得通红,邵元毅方才拿起刀柄,重伤下,他的脸色十分难看,然而眼底的眸光却是镇定的,他看了香秀一眼,低声道“你先回屋,”
“夫君,你要做什么,”香秀的脸色比起丈夫也是好看不到哪去,她没有走,依旧是守在邵元毅身旁,
邵元毅额前沁出了汗珠,见妻子不愿走,只从牙缝间吐出了两个字“听话,”
香秀一怔,眼见着丈夫沉下了脸色,即便担心,也还是顺着男人的心意,去了里屋,
待妻子走后,邵元毅再不耽搁,只一把扯下了腹部的衣带,二话不说,直接将烧的滚烫的刀头贴在了伤口上,
顿时,一股刺的焦肉味萦绕在了灶房里,
邵元毅咬紧了牙关,剧痛传来,只让他眼睑处不住的跳动,他攥紧了手指,握的骨节“咯吱咯吱”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