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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嬷嬷等到太后睡了,走到外间,见四下无人,便叫了兰舟过来:“你行事稳重,去一趟鸾鸣宫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告诉了贵妃娘娘,说完也不必久留。”

兰舟心里有些惊讶,思忖道张嬷嬷向来只安心服侍太后,从不插手其他人的事情,今日怎的搅和进后妃争斗里去了。

她脚步迟疑了一下,顿了顿开口问道:“嬷嬷,是否要派个面生的小宫女过去?从懿祥宫过去鸾鸣宫必要穿过御花园,这样一来全宫都知道奴婢去过鸾鸣宫了。”

张嬷嬷知道她有些犹疑,便说道:“容贵妃今日本也没犯什么大错,不过是太后娘娘病中刚醒,心绪波动格外激烈罢了。见皇后娘娘在,素日宠爱的贵妃娘娘不在,不免心里气不顺,那样贵重的赏赐只怕也有给贵妃脸子瞧的意思。但贵妃终究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打断骨头连着筋的,素日也为太后娘娘排遣了不少寂寞,若因今日的事情记恨了,倒是大大的没意思,你且去提醒她一下。若叫小宫女偷摸过去,倒似太后娘娘行事不磊落,叫皇后娘娘知道了,心中必然不快。你便正大光明地去吧,太后娘娘训诫妃嫔有何不可?”

“是,奴婢这就去了。”这样子既提醒了贵妃,也不至于叫皇后多心,入情入理,兰舟只觉得心服口服,暗暗叹道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

这厢司空南星用过早膳,又给太后把了脉后,便被沈修请去了正殿。他是贵客,又解了太后的毒,将一场风波平息于无形,故帝后都免了他的礼。

待他在下首落座后,沈修便客气地开口道:“昨夜司空公子漏夜入宫,药到病除,还母后凤体安康,也解了朕的急难。朕与皇后心中俱是十分感激,听说公子医治病人均有条件,不知公子此刻有什么心愿?”

司空南星平日慵懒惯了,此刻虽说是被请入宫的贵客,但在皇帝面前也不敢过分张狂,只得端端正正地挺直了腰板坐着。

听到这话,又只能笔直地站起,弯腰作揖,辞道:“白家对草民师父有恩德,草民此次为太后娘娘解毒是为报恩,不求回报,陛下不必忧心。”

听他这样谦逊,沈修心里一阵舒坦,深觉胡医正言他性子怪诞,目空一切的话有些不实,便微笑着示意他坐下:“既如此,小林子,便开了那积年的珍稀药材库,请公子随意挑选一些当作谢礼吧。此外,本欲以白银十万两谢公子救命之恩,但听闻公子居无定所,喜四处云游,索性让他们折了银票送到公子在京中的威灵轩如何?”

“草民谢过陛下,那珍稀药草的确是草民心头所好,却之不恭。但草民素来对金银之物并不十分在意,威灵轩的进账已足够草民和门下弟子们过得自在。这些白银到草民手中不过白白挥霍了,不若陛下用于治国□□,也算是草民尽了心了。”

恭恭敬敬一通回话下来,便觉得实在别扭,心里想自己果然不是个为官做宰的料,当时师父将自己捡回去甚是正确。

沈修心里也想着,他若真不爱钱财,还将店铺费心巴力地开到陈国去,可见如今快意人生的江湖儿女也开始口是心非了。

但他是年轻帝王,正有一番开疆拓土、振国□□的雄心壮志,本就处处都要用钱,见那司空南星如此乖觉,心里十分受用,略一思忖便提笔写下“妙手仁心”四字递给他,“既公子执意推却,朕便将这幅字赠与公子,回去后或刻成匾额或绣成旗帜,放在你威灵轩医馆门口吧。”

司空南星心里一喜,这可比那金银值钱得多,到时候那些想要捧皇家臭脚的达官显贵还不踏破了他威灵轩的门槛。想到白花花的银子源源不断地进账,便愈加恭恭敬敬地接过,又认认真真道了谢。

沈修想起太后的毒虽解了,但自四月至今,病一直未好,便随口问道:“公子为母后诊脉时,当也发现母后身子并不爽利。自今年春天起咳嗽就时断时续的,稍说几句话嗓子便不适了,也懒怠起床走动。”

“草民的确诊出异样。”司空南星却似乎早料到有这么一问,平静坦然地回答道。

“既诊出异样,为何不报与朕知道?”沈修听他知而不报有些不满,语气便习惯性地有些硬,但又想到眼前之人刚救了母后的性命,且传说中是个性格古怪的神医,又缓和了一些:“公子可否将母后病症一并解了?”

司空南星做了个揖:“草民并未说,是因恐陛下为难。但如今若要草民开口,请陛下先赦免了草民的罪过。”

“朕有何为难?” 沈修有些不解,随意挥了挥手,“赦了你便是,只需母后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朕,朕也不是那等明知不可为却必要你为之的暴君。”

“草民诊脉两次,娘娘皆未醒来,草民想先请娘娘身边服侍的人过来问问,以便确诊。”司空南星微笑着望向皇帝,“待草民确诊了,若陛下答应草民的条件,草民必会为太后娘娘尽心医治。”

沈修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去,是了,解毒是解毒,治病是治病。这司空南星先前已说清楚解毒是为了报恩,如今要治病便提条件了,亏得自己刚才还提了“妙手仁心”四字,此刻内心怄得要命,但也只得使小林子去叫人。

待到张嬷嬷过来,司空南星细细问道:“太后娘娘是否声音喑哑,时常有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