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诗词听听图一乐就行了,真迹拿出来卖钱穷疯了吧?”
“赵昊的真迹?狗都不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赵昊眉头一拧,因为这个“哈哈哈哈”明显是姜芷羽发出来的。
他也不知道为啥,这几天偷偷去跟姜芷羽约会的时候,这妮子心情一直都不是太好,总是逮着机会怼自己。
这一波,貌似也是为了嘲讽。
啊这……我也没惹你啊,怎么报复心那么重?
问题你嘲笑就嘲笑吧,越笑星子越亮是几个意思,很开心啊?
一时间,赵昊有些郁闷。
有人忽然问道:“你们麟羽阁也不能乱搞啊,不是说会严格给拍卖品估价啊,赵昊虽然诗词都不错,但书法只能说一般,这都能定价一千金?你们收镇国府的钱了吧?”
林陈雄也有些无奈,摇了摇头道:“大家看看便知!”
说完轻轻一挥手,桌上的半本诗集就悬浮了起来,将里面的内容一首一首地展示了出来。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慢慢开始有人反应了过来。
“这不是方义孺写的诗么?怎么成了赵昊的真迹?”
“还有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这些该不会都是赵昊写的诗吧?”
“当时有不少人都在猜方义孺到底是从哪里买的诗,原来……”
“好家伙!害怕敌人太弱打得不过瘾,特意喂肉给它吃?”
“咱们大荒的文曲星好像有点阴。”
“这么说这玩意儿还真有点收藏价值,我出一千两百金。”
“我一千五百金。”
……
一通叫价,最终以“三千金”的价格收尾,姜芷羽乐得咯咯直笑。
赵昊一阵无语,反正姜峥早就知道这些诗是自己的,暴露不暴露的无所谓。
但被姜芷羽整蛊一番,还是免不了有些郁闷。
总感觉这妮子最近心态出了问题,进房间的时候还经常闻到血腥味。
哎?
该不会……
下次过去得整一点红糖,烧点热水。
接下来又是几个无关痛痒的拍品和悬赏,姜太升姜东升宁婉梨都是随便拿了一个东西去拍卖,一点都不暴露身份。
倒是死人妖姜琉拍了一件金缕玉衣,也不知道是不是给自己穿。
真就离了个大谱。
“第四十七件,甲申拍品!蛇女订单,四千金起拍,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三百金。”
赵昊揉了揉自己的脸。
一开始他对这个蛇女还有一些想法,毕竟体柔易推倒,谁不想试一试?
但那黑气盈满的星子,还有冰冷的体温,实在让他有点扫性。
除了晋国的那伙人,还有人想要这个玩意儿么?
等等!
感觉好像有些不太对……
一颗星子忽然开始冒黑气,竟然是姜太升的。
赵昊有些迷茫,一时间不知道这个老大哥为什么就开始恨自己了。
反应了一会儿才想到一个解释,刚才诗集的事情很容易联想到自己跟方家商号破产有关系,若是再有点手段,也能查到蛇女到了方家商号。
姜太升刚才用这个马甲跟姜峥抢了一波内甲,若是再把蛇女拍走,被人在家里发现。
那妥妥就是掉马甲,被姜峥发现有不臣之心的节奏。
所以这货,想要蛇女?
黑气一直冒,但他就是不敢叫价。
倒是姜东升叫了价:“四千五百金!”
赵昊咧了咧嘴,虽然这俩兄弟不愧是大汉遗民和异族的混血,口味真是惊人的一致。
一息。
两息。
十好几息。
没人跟姜东升抢,最终只能成交。
这回赵昊也郁闷了,如果没有之前“辛巳”拿出来破虏内甲,太升东升这两兄弟,还不一定把蛇女的价格抬得有多高呢。
毕竟两个财大气粗的主。
辛巳……
血海深仇!
接下来的拍卖倒是显得有些波澜不惊。
虽然也有不少好东西,但没有几个能够激起赵昊的兴趣。
除了几个效力契,时限有长有短,让赵昊眼馋了很久,寻思等有钱了一定得整几张,至于现在,时机还没成熟。
所有东西都拍完之后,赵昊就感觉脑袋一晕,眼前的一切都化为虚无。
随后眼前渐渐明亮起来了,光晕玉棺自动打开,便再次回到了自己屋里,看了看特意放在旁边的水运仪,距离自己进入玉棺,竟然连半刻钟都不到。
但他粗略地估计了一下,拍卖会至少进行了一个时辰。
这好几十倍的时间流速……
赵昊出来以后,玉棺缓缓消失,地上多出了一个檀木盒子,里面装的是素纱禅衣。
“这麟羽阁果然有些东西!”
他揉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从目前的情况看,虽然不知道麟羽阁武力具体如何,但财力和手段已经超出几个国家的档次。
按照姜峥所说,麟羽阁与几国相安无事并存这么久,就是因为它的绝对公正。
虽然赵昊始终觉得这麟羽阁背后可能有大图谋,但这大图谋肯定不是针对自己。
不是说镇国公独孙这个身份不拉风拉风,而是远远没到麟羽阁针对的地步,赵家造不造反,甚至以后荒国还姓不姓姜,都对麟羽阁没有半分影响。
即便未来这个“大图谋”可能会影响到自己,但那时肯定所有国家都已经卷进去了,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
何况麟羽阁都存在上千年了,人生一辈子短短几十年。
就算真有那一天,也指不定到哪一年了,自己那时说不定已经成一抔黄土的。
所以目前来说,麟羽阁完全可以放心利用。
但所有的前提,是搞一张靠谱的身份牌,这身份绝对不能让姜峥知道。
只要能做到这一点,以后搞事情绝对会方便很多。
他看了看手里的“甲申”和“丙子”,脑海中瞬间浮现了姜峥穿着“己巳”马甲放飞自我的样子。
这感觉……
好像爽得一匹。
就像某个公众人物大号不敢喷人,开着小号跟喷子疯狂对线一样。
不行!
这块“丙子”说什么都不能还给宁婉梨,得想办法把这个东西昧下来。
但仔细回忆了一下,姜太升刚才都快恨死自己了都不敢掉马,就足以见得,一件干净的马甲究竟有多么重要,就这么找宁婉梨强要,她未必会肯。
要是把她逼急了,说不定直接把这一身马甲暴露出去,到时候真就是两败俱伤。
所以,一定要给她一点好处。
但这狗婆娘可是齐国公主,也是李氏布行的最大希望,钱多到能跟姜峥碰一碰,这世上有什么东西是她得不到的?
赵昊思来想去,觉得尘世间这狗婆娘唯一得不到的,就是自己的爱。
要不……牺牲一下色相?
一时间,他纠结万分。
正在他纠结时,老爷子卧房的方向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波动。
他不由眼角颤了一颤,能让老爷子情绪这么激动了,也只有奶奶了。
波动一直在持续,他也不由心中担忧,这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赵昊连忙推开房门,朝老爷子的卧房赶去,黑脸汉夫妇明显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一家三口都汇聚到了老爷子的房门口。
“爹!你这是咋了,谁气到你了?”
黑脸汉一脸担忧,旋即看向赵昊:“你老实说,是不是你气着你爷爷了?”
赵昊迷了:“管我啥事儿啊?”
黑脸汉理所当然道:“这世上,能把你爷爷气成这样的,除了你还能有谁?”
赵昊摊了摊手:“还能有谁?您呗!”
“哎?也是哈!”
黑脸汉挠了挠头,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随后看向白秀:“媳妇儿你帮我想想,我最近是不是犯啥事儿了?”
白秀:“……”
赵昊:“……”
卧房内,激荡的真气慢慢平息。
赵定边的情绪似乎恢复了稳定:“别在外面站着了,都进来吧!”
卧房门无风自动,自动打开,老爷子正穿着睡衣坐在桌子旁,额头上全是汗水,一脸失魂落魄,人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了。
一家三口连忙进去。
黑脸汉担心得脸都白了:“爹!你到底咋了,是不是生病了,我去给你请大夫!”
白秀也是担忧道:“爹!是不是练功走火入魔了?”
赵昊坐到赵定边旁边:“爷爷!奶奶在哪?”
“奶奶?”
夫妻俩顿时一愣,黑脸汉的声音都变得颤抖了起来:“爹!我娘有消息了?”
赵定边叹了一口气:“有了一些消息,你也别问在哪,过几天我准备出一趟远门,你们夫妻俩在京都好好保护昊儿!”
黑脸汉急了:“你告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找啊!”
赵定边瞥了他一眼:“你可快别说了!上次咱们都快找到了,结果你嗓门太大把你娘吓跑了。爹求你了,别添乱!”
黑脸汉挠了挠头:“瞧您说的,找娘搞得跟打猎似的……”
白秀:“……”
赵定边摆了摆手手:“你们小两口回去歇息吧,昊儿留下!”
尽管黑脸汉百般不愿,最后还是被白秀拉走了。
屋里很快就剩下了爷孙两人。
赵定边瞅着赵昊,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在麟羽阁感觉如何?”
赵昊笑着点头:“进里面跟回家了一样,里面个个都是人才,说话都好听,我超爱……”
赵定边:“……”
他脸上的皱纹剧烈颤抖了一下,终归还是回复了平静:“那些人的身份,你认出了几个?”
刚才赵昊开口就是“奶奶在哪”,他就知道自己孙子的洞察力还是不弱的,无形之中也多出了一丝信心。
“也没多少,有几个人选,但不能确定哪个是哪个。”
赵昊嘿嘿一笑,他当然不会说凡是认识的全都认出来了,毕竟这些东西全靠外挂,说出来未免太过骇人听闻。
如果没有明心文星存在,自己最多也只能做到模糊地圈定一个范围。
这么说,倒也恰如其分。
赵定边点了点头,便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延伸。
因为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赵昊,也无法给他提供太多帮助,只能以自己的方式,给赵家给荒国百姓留下最后一道保障。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问道:“你就出过一次京都吧?”
赵昊咧了咧嘴:“可不咋地,唯一一次出京都,还是被那些魏国歹人从水路绑出去的。”
赵定边叹了一口气:“你奶奶就进过一次京都。”
赵昊有些疑惑:“不应该啊!你们老两口不是一起生活过很长时间么?”
赵定边笑着摇了摇头:“你奶奶在京城外的郊区有一个小院子,当年我们都在那里住,后来你奶奶走了,我们才搬进的镇国府。”
啧啧!
赵昊咂咂嘴,刚才“辛巳”接悬赏的时候,姜峥对应的那颗星子黑气狂涌,他就知道自己奶奶肯定跟姓姜的有不共戴天之仇。
姑且不看现在怎么样,两个小老头年轻的时候绝对情同手足,但奶奶跟姜峥的关系却那么僵。
还有一个姜淮……
龟龟!
这几个小老头小老太太年轻时都经历了什么?
感觉都能写一部小说了。
赵昊兴奋地问道:“爷爷!给我讲讲呗,你这把我胃口吊了起来,不讲就有点不厚道了。”
赵定边瞥了他一眼:“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不过我出远门前,咱们一家四口可以去一趟咱们老赵家的故居。”
赵昊当即就站起身,打开了赵定边的衣柜:“好嘞!我现在就给您收拾,明天下午您就出发,上午咱们去故居!您瞅瞅要带哪件衣裳,我给您叠!”
“滚蛋!”
赵定边气急,提着赵昊就丢在了门口,一脚把他踹了出去,随后“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赵昊挠了挠头:“小老头气性还挺大……”
他瞅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十天过去了,圆月变成了残月,入了深秋天气更凉了。
这次奶奶行踪出现,姜家姐弟估计也很难坐得住,如果姜淮也跟去,被老爷子发现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被老爷子砍死。
……
一场好梦。
翌日清晨。
赵昊起了个大早,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正坐在饭桌旁等早饭,老韩就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少爷,齐国公主请您对门一叙!”
“不见!不见!不见!”
赵昊连连摆手,他知道宁婉梨肯定是过来要“丙子”准入令牌的,先晾她一会儿,说不定就直接识趣地离开了。
当然赵昊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他还没有做好牺牲色相的准备,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才能付出足以交换的价码。
老韩补充道:“她说她这两天就要回齐国了,临走前想要见见少爷,共同探讨一下新款的订制衣物应该怎么样改进。”
赵昊:“……”
订制衣物。
共同探讨。
这狗婆娘这些天这么安静,难道是在研究黑丝怎么改进?
该死!
竟然妄图用这个理由把我骗出去?
真是太狡猾了!
真当我赵日天会上当么?
赵昊冷笑一声,站起身来:“爹!娘!你们先吃饭,我去去就来!”
白秀气得不行:“哎?你这孩子,怎么一点有妇之夫的自觉都没有啊?”
黑脸汉倒是笑呵呵道:“昊儿大了,就别管他了!男人嘛,只要把家里的哄好就合格了,你管他在外面干甚……”
他话说道一半,忽然顿住了。
白秀冷笑道:“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
黑脸汉:“……”
他擦了擦额头:“咱家屋顶该修修了,漏我一脸雨……”
白秀:“呵呵!”
……
云裳玉楼,后厅,赵昊跟宁婉梨隔空对坐。
宁婉梨淡淡一笑:“赵公子,我腿短么?”
“一般吧!”
赵昊淡淡应道,同时带着批判性,审视了这双腿好几眼。
宁婉梨嘴角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随即问道:“对了赵公子,我那块‘丙子’准入令牌,你什么时候还我?”
赵昊惊了一下,猛地一拍脑门:“坏了!昨晚忘交续用金,直接被回收了!你看看,这怪不好意思的,不过回收以后都会到皇上那。要不这样,钱我来出,你再去皇上那儿买一块!”
一番话,情真意切。
宁婉梨没有生气,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关系,反正那一块是我在外面随便买的,难免被有心之人猜到身份,回收就回收了吧,我们齐国也不差这点钱。”
赵昊噎了一下:“你特娘的唬我?你不是说‘丙子’是你通过齐国渠道拿的么?”
宁婉梨笑道:“是啊!这是我找了一个齐国的手下随便买的,不是齐国渠道么?”
赵昊眼神逐渐阴沉:“你知不知道这样可能会死人?”
这种事情,就跟在网上开小号跟黑子对线一样。
只不过,网上掉马甲只会社死。
但这里掉马甲,会物理性死亡。
宁婉梨被他危险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连忙说道:“这不一下来就给你解释了么?凭借赵公子的冷静睿智,断不可能第一次就暴露。若这件事情给赵公子带来不便,婉梨在此郑重道歉。”
赵昊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屁话别多说了,这次叫我来干什么?”
宁婉梨微微一笑:“婉梨来京都近一个月的时间,得到战马购买权前后,屡次试探赵公子实在有些唐突,但都是无奈之举,还请公子见谅!”
赵昊有些不耐烦:“有话直说!”
自从宁婉梨利益跟姜峥绑定以后,他就对这狗婆娘放下了一丝戒备。
一来她没有继续烦自己的必要了。
二来她是最不希望荒国内乱的人之一,至少在荒国支持他成为齐国女帝前不希望。
如此,就也没有了对宁婉梨严防死守的必要,甚至还能交换一些利益。
宁婉梨丝毫没有生气,平心静气地说道:“赵公子的处境,婉梨也猜到了一二,虽然镇国公底蕴深厚,并且对赵公子宠爱有加,定会竭尽全力护赵公子的周全。但人各有志,镇国公希望的结局,可能并非赵公子希望的结局。所以……”
她站起身走向赵昊,一字一顿道:“我这里有一个能助赵公子绝地翻盘的物件,不知赵公子想不想要!”
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令牌,在赵昊眼前晃了晃。
麟羽阁准入令牌。
丙级。
赵昊心头一跳,他手中的令牌是丁级,只能在荒古京都范围内完成交易,虽说规则上身份保密,但其实很容易被姜峥发现蛛丝马迹。
而这丙级准入令牌,可是能与别国直接互动的,而且令牌数量极少,整个六国范围内才只有六十块,而且大部分集中在中原五国。据老爷子所说,整个荒国也只有姜峥有一块,就连他这个镇国公都没有。
丙级令牌没有编号,身份近乎完全保密。
宁婉梨把它称作“足以绝地翻盘的物件”,一点都不为过。
赵昊沉声问道:“你想要什么?”
宁婉梨见他有了交易的心思,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意,开口道:“我……”
“不用说了,我懂!”
赵昊制止了她,然后飞快关上门,脱下外衣还作势要脱内衬,一边说道:“尽量快点!我背叛我媳妇儿的时间不能太长,不然会愧疚。”
宁婉梨:“你滚!”
一章一万一千字。
打完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