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请不要让我等为难,如有急事可先与我说,我再去通传!”天剑峰弟子面露为难之色,若是换做旁人他早就拔剑相喝了,但当看见那双略带哀求的眼神时再坚硬的心也会融化了,无奈之下这名弟子只能好言相劝起来。
桃溪一阵犹豫,自己的确有话要问剑痴,但如今在别人面前却又哪能启齿呢?
一旁的张枫冥实在看不下去了,有这时间早就杀上山去了还跟一个小喽啰扯什么?
“喂,你们让不让?不让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张枫冥不满道。
此话一出,守门弟子纷纷按剑警惕的望着张枫冥,只要张枫冥有拔刀的迹象他们将会第一时间将其格杀!这番待人态度比之桃溪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了。
“真当小爷不敢动手是吧?”张枫冥不屑一顾,一手搭在刀柄之上却又被一只手拦住了。
张枫冥眼睛一翻,不用看就知道是师兄了,每次自己想动动筋骨时师兄总会及时出现并且制止,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请这位小哥通禀,就说青衫剑后人求见剑痴。”
“嗯?”守山弟子疑惑一声,但却更为戒备起来,甚至带有一丝紧张。眼前之人从内息吞吐上便看得出是个高手,当年青衫剑搅得天剑峰没落下来,若不是出了个剑痴,今日天剑峰存在与否还是个问题呢,所以青衫剑这三个字在如今的天剑峰弟子看来就是一个扫把星,这般潜移默化的教导之下自然对于这位曾经的剑林祖宗难有敬畏之心了,虽是如此但却也不能小看了对方,不过当他们看到杨亥民腰间的长刀时心中顿时开朗起来。
“这位兄弟,唬人也得像点,青衫剑神的后人用刀?也不怕坠了他的名头?”有弟子嗤笑道。
杨亥民面色如常反笑道:“用刀用剑总之都是人用,这位小哥若不信大可试一试。”说话间杨亥民右手拇指将刀推出一寸,顿时间一股无言的压迫感向那几名弟子袭来,令其有些喘不过气来。
一旁的桃溪深深看了一眼杨亥民而后一本正经的对众弟子道:“我等只是与老剑神带话而已,如今东瀛剑皇祸害中原武林,老剑神自然不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了。烦劳小哥代为通传。”
听桃溪这么说杨亥民微微一笑,刀归鞘后便不再言语。
守山弟子见杨亥民刀意如此高深也摸不清其底细,又听桃溪这般言语心里也信了个七八分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可就大了,即便桃溪不说自己也会立即通传,于是对桃溪客气道:“还请姑娘稍等,在下立刻通传!”
看着那名弟子离去的身影,杨亥民不禁松了口气,总算是给唬过去了,接着他向桃溪望去,只希望桃溪能问出点什么,也希望她的猜测是真的,不然这般唬人自然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你方才说的是真是假?”这时桃溪来到杨亥民身边悄声道。
“假的!”一旁的张枫冥插嘴道。
桃溪点了点头不再多言,但方才那股威压连她自己也有所感触,如此年轻便有如此意气说是老剑神的后人即便对方内心再怎么不信,心里也会打打鼓,自己在趁热打铁想来对方也会信个几分了。但愿那些江湖传言是真的,不然桃溪还真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不远处,一儒生捧着几颗野果对着几名同门道:“学弟们,这天剑峰脚下的野果可是出了名的香甜呢。”
“婉如学妹,你怎么了?”看着小脸绯红的徐婉如痴痴的发呆,学兄立刻上前关心道。
“啊?我...我没事儿。”徐婉如心中小鹿乱撞,却强自装作无事发生一样。
学兄王崇明向杨亥民那边看了一眼,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而后道:“回去之后好生复习,三月三便是科举的时候了,来,这是学兄刚摘的野果,可甜了...”
说话间学兄拿起怀中的野果递了出去,徐婉如伸手接过时地面却忽然一阵晃动,野果滚落在地沾满了灰尘,而学兄怀中的野果更是滚了一地。
震感愈来愈强,众人不禁向震感最为强烈的地方望去,只见一人出现在众人视线之内,震感也随之消失。
黑色镶边的青色宽袍,随风飘荡的披肩长发,这名中年人淡淡的扫视在场众人而后再度迈出了脚步,每一步踏出,四周携剑侠士手中的宝剑都会轻轻震动一下。
原本嘈杂的山门之下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此人身上,杨亥民一眼便认出了此人,当日的孤舟剑客,凶名鼎鼎的东瀛剑皇。
“这位...”一名天剑弟子硬着头皮上前,话未说完便被一道剑气削去了头颅,而东瀛剑皇却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我,等剑痴!”一句蹩脚的中原官话道出,却没有人敢取笑,随着这句话出口,再也无人质疑此人的身份了。
“我...我去通传!”几名弟子说话有些磕巴,哪里还有方才对待其余小派宗门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甩开两条腿便登山而去了。
......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天剑峰山门紧闭,不见任何动向。
而山门处,却无一人敢离开,因为离开的人都已经死了。
“告...剑痴,不出来,杀!”东瀛剑皇随手指到了张枫冥,意图很明显,让其带个话。
见被人像阿猫阿狗一般差使着,张枫冥便气不打一处来,强就怎么了?就可以压着我这样的晚辈玩了是吧?何况他还是一个蛮夷!
“几十年的道行也就这点德行,只会欺负晚辈吧?难怪剑痴不屑和你一战!”
......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张枫冥身上,没有人敢说话,似乎连空气都静止了,只能听到众人急促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