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负的吴先生有些不悦,冷笑道:“那就请几位公主来见见你们的先生和同窗吧。”
“有请吴先生引路。”张德瑞再次施礼。
“既然是女学,男子就不宜入内了。还请吉旦王世子止步回府。”
“我看看她们的座位便走。”
“如若世子不相信本书院,何必又来求学呢?”
“……”
“哥哥,你回去吧。放心,这里的先生都学富五车,才华满腹,无论是学品还是人品,相信他们定然不会辜负我们的时光。”张果儿道。
吴先生笑了笑,表示同意张果儿的断言。
张德瑞见状,对妹妹们作了一番叮嘱,又对吴先生施了一番礼,方才捋捋身上湿漉漉皱巴巴的长袍,转身离去。
玉梧馆里,只坐着三个十四五岁的女学生,和一位先生。见吴先生领着张果儿他们进来,先生停止了讲课。
三个女学生转过头来。
中间的女学生气度穿着雍容华贵,旁边两个则逊色一些。
吴先生上前和讲课的先生简单说了说张果儿四姐妹的情况。长宁四姐妹拘谨地立于一旁。
左边的女学生悄声对中间的女学生道:“不是说是公主吗?如何这般穷酸模样?”
长阳长寿立刻将头低下,脚趾暗暗攥紧了,挤出鞋里的水来,在地上流成几条小蚯蚓。
右边的女学生小声道:“看,鞋都出水了!真可惜了这身衣裙鞋袜。”
中间的女学生打量着她们,没有说话。
左边的那位又道:“就这一身,怕也没多的吧?”
“真真是:落水凤凰不如鸡。”
张果儿开口温声道:“这位同窗的意思是:我们是落水的凤凰,你们,便是鸡啰?”
“呵,嘴倒是挺尖利的!你可知道她是谁?”右边的女学生恼怒且傲慢地指着中间的女学生,问道。
“我自然不知道她是谁。我只知道,适才先生的课是白讲了。”
适才先生上的是女子礼仪课。
“你……”女学生站起来。
“好了,好了,今后是同窗了,何必计较。”中间的女学生温言道。不知道她这话,是对身边的同伴说的,还是对张果儿姐妹说的。
吴先生听见她们的口角,转过头来,问道:“桐心,怎么了?”
长宁暗自扯张果儿的裙子,小声道:“叫你习一习脾气,你偏不。你看,第一天便得罪人了。”
“桐心,怎么了?她言语不逊么?”吴先生走过来,和颜悦色地问中间的女学生。“她们虽身为公主,但尚未受教化,如若言行失当,你要多担待她们一些,多引导她们一些。”他的眼里,充满对女子的怜爱。
说完,又转头对长宁姐妹道:“这是裴四爷的嫡孙女,裴桐心小姐。”
裴桐心点点头。
“这位,是裴小姐家的表小姐,叫……”
“她叫谢兰香。”裴桐心道。“这一位,是汪太守家的千金,汪若芸。”
看模样,这个裴桐心还不算讨厌,另外两个就有些可恶了。张果儿暗想。
显然,三个女孩子当中,裴桐心是最有地位的,也是最温婉漂亮,最有教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