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王尔在月光倾泻下的五彩斑斓的格子窗前忏悔。
要是没发生那件事就好了……我怎么会参与到那件事中……我是一直打退堂鼓的那个呀!说起来,我的罪责是最轻的……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把自己反锁在这间房子里,之所以会想起这些事,是因为他觉得审判即将来临。
我的罪责是最轻的……
周围的空气有点不新鲜,似乎不是醉酒的缘故。他渴望空气……
王尔踉踉跄跄地走到窗前,半圆形的窗户打开那一刹那,他感觉每个细胞都自由了。
然而,几乎同时,一只黑色的圆点向他飞来,速度之快以至于他还没来得及动弹,就被那个东西咬了一口。
他倒在地上,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再也不可能知道了。
原来死神行走的速度可以和离弦的箭媲美。
(2)
汽车在蜿蜒的小路上行驶,车里的罗氓知道发生了命案终究该抱着遗憾的心情,但他忍不住有些小兴奋,这次委托人寄来的信和前几封所差无几,他有把握是复仇者发来的。另外——这起案子被描述得离奇无比。
“别只顾得兴奋。”陈梭似乎总能洞察他的心思。
“怎么?”
“你觉得发生命案他们为何不报警,而是要请侦探?”
罗氓早就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陈梭自顾自地说:“想想古街一案吧,他们不报警是因为那里藏着一桩命案,我们在帮一群罪犯破案。”
“别那么悲观,”罗氓说,“我们负责拆穿诡计,当然也不会包庇凶手,至于制裁,那是警察的事。”
委托人的二层小楼建在郊区,对面200米处有一片森林,从这座小房子平静的外表下丝毫感受不到谋杀的气息。
房门紧闭,陈梭上前敲了敲门,里面似乎有焦急踱步的声音,一个男声传来:“门没锁,请进。”
他们推开门,四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致朝他们转过头,三个坐在餐桌前,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干果和几瓶酒;一个站在地上,刚才一定是他在走来走去。
“一定是贝莉,她叫的人!”其中一个坐着的人拍了下桌子说,神情十分不悦。
“两位是来查案的吗?”站在他们面前的人说,他是个矮个子。
“没错。死者在哪里?”罗氓有礼貌地问。
“刘犀,带他们去看看。”拍桌子的、暴躁的人说。
站着的叫刘犀,他对呵斥他的男人的语气很不满,但还是把罗氓两人带了出去。
三人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闪到了一边。
“贝莉发现尸体后吓晕了过去,只有一个人进来确认王尔已经死了,没人再进来过。你们好像很注重‘现场’这个东西。”
率先进去的陈梭环顾了一下整个房间,爽快地说:“没什么可破坏的,这里收拾得整整齐齐,唯独多了一具尸体而已。”
罗氓也仔细观察了一下整个房间,这里像是专门用来观光的休息室,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对面的树林,此时窗户大开着,尸体就趴在窗户下。
陈梭蹲下身去检查尸体,死者后背插了一根黑色的箭,箭头应该被抹上了毒药,毒渗入血液导致王尔一命呜呼。
陈梭心跳得很快,他很长时间没有检查过这样伤口的尸体了,而射杀的手段让罗氓也匪夷所思。
射手座的方式谋杀吗……
“被毒箭射死的,我们的凶手可能是个沉迷武侠小说的人。”陈梭半开玩笑地说。
“死亡时间呢?”罗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