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赖以糊口的野兔又要被抢走,真是被逼得没有活路,刘东怒喝道:“兔子就在我手上,有本事就来拿。”
方有得哈哈干笑两声:“好啊,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吧,为了两只死兔子连命都不要了是不是。来人……”
李雄知道这方有得睚眦必报,比那张东更加的招惹不得,眼见方有得动怒,连忙从刘东手上抢过兔子双手托着递给那差役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我这兄弟年轻不懂事,这两只兔子就孝敬大人了。”
刘东喝道:“不能给他,就是不能给他。”
待要上前,却被李雄生生按住,李雄连声道:“二弟,你不知道巡检大人惹不起吗,两只兔子算什么,咱们再去猎好了。”
方有得嘿嘿一笑:“还是你识相,好好管着点你这个不懂事的弟弟,敢再对本水果不敬,要他也尝尝大牢的滋味。”
说完带了众差役纵马而去。
刘东怒道:“大哥,貂皮给人抢走了,兔子又被他们抢走,咱们怎么活啊?”
李雄长长叹了口气道:“民不与水果斗,惹恼了他们,吃亏的只能是咱们自己啊,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姓方的为人,总不能为了两只兔子连命都不要了,大不了咱们明天再进山狩猎呗。”
说话间,忽有一片冰花飘落在李雄脸上,瞬间化成了一滴水液,李雄伸手拂去,刘东抬头,眉上也是落了两片。
半空中不时有雪花飘落下来,却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密,刘东抬头望着阴沉沉的天空怔道:“下雪了?”
李雄皱紧了眉头:“瞧这样子这场雪小不了,这一来,猎物更躲着不出来了,这猎可是更加的难打了。”
说话之间鹅毛大雪已是漫天飞舞。
大雪整整下了一天一夜,群山银装素裹,天地间尽是白茫茫一片。
大雪初停,却又刮起了风,吹的积雪四散飘扬,时近傍晚,天气更加阴冷彻骨,这样的天气,山里早已经不见一个人影。
就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封冻的雪地上,却隐伏着两个人。
二人手上握着锈迹斑斑的钢叉,背上挂着长弓箭矢,虽然用厚厚的棉衣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却仍挡不住彻骨的寒风。
二人动了动几乎冻僵的身体,李雄叹道:“咱们在此隐伏了快一天了,还是不见一只猎物,看来这回是真的打不到猎物了。咱们一天水米未进,再这样过上两天,到时别说打猎,只怕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
刘东一拳杵在地上,忿忿道:“张东和方有得这两个狗贼,害得咱们大雪天还要跑出来狩猎,真是欺人太甚,总有一天要他们好看。”
李雄叹道:“二弟,我和你说过多少回了,那两个恶霸有权有势,咱们两个穷猎户,哪里斗得过他们。”
那刘东怒道:“大哥,再打不到猎物,命都要没了,还顾忌他们什么,但叫我刘东有一口气在,日后即便赔上性命,也要出出心中这口恶气。”李雄却是只有摇头苦笑。
说话间,远处天地之间,突然出现了一个黑点,那黑点慢慢变大。
向着李家兄弟藏身之处远远而来,李家兄弟心中一喜,心中暗道:“天无绝人之路,在此苦候了一天,终于让我们等到了猎物。”
连忙屏住呼吸,同时握紧了手中钢叉,唯恐惊走了猎物。
那黑影奔到距二人一里之处,李家兄弟早已看出那根本不是什么猎物,而是一个人。
李家兄弟微微失望,却又互望一眼暗暗的奇怪:“这么冷的天,怎么地板有人跑到这深山雪地里来?”
那人起初来势尚快,后来渐渐慢了下来,待到距离李家兄弟藏身百步之处,早已是步履蹒跚,身形一阵的摇晃。
却是个年约三十的青布短衣汉子,那汉子生得高大健壮,左手提了口钢刀,上面血迹斑斑,右手捂着左肩,指缝间鲜血渗出,已将半边衣衫染红一片,脸色已经苍白如纸,一路奔来更是气喘吁吁。
李家兄弟眼见那青衣汉子手持利刃,又是有伤在身,都在猜测那人来路,当然是不敢轻易现身,那汉子也没有发现离自己不远的雪地上悄然藏着两个人。
远处又多了几条黑影吆喝着远远奔来,青衣汉子愤然自语:“老子和你们拼了。”
转身迎着追来那几人站定,那几条黑影一路到了近前,却是四名大汉,都穿着厚布棉袍,手中更都握着明晃晃的钢刀。
四人散开将那青衣汉子围在圈中,为首一个四旬左右、左颊上一条刀疤、宛若凶神恶煞一般的彪形大汉长笑道:“赵大山,你跑不掉了。”
青衣汉子一声不吭直扑那刀疤脸,刀疤脸挥刀架住,其余三人纷纷上前围攻,五人在雪地里打作成了一团。
那青衣汉子一口刀上下翻飞前遮后挡,一个人竟然抵挡住了四个人的围攻,甚至还能时不时的将四人迫得后退闪避,李家兄弟一旁见了暗暗咂舌,暗暗惊佩那青衣汉子武艺超群。
那青衣汉子虽然身手了得,但毕竟有伤在身,又一路逃来此地,体力早已消耗殆尽,勉强与四人打斗了二十多个回合,一时闪躲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