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么久了,还不见人……”
她自顾自苦恼道:“该不会摔坏脑子了吧?”
她径自站起来,丝毫没发现身后的男人欲言又止的目光。
她走后,男人胡乱地将烤馕狼吞虎咽起来,烤馕很干,可观他那模样,却好像在吃什么珍馐。
翌日。
不远处的密林中,响起阵阵争吵。
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朝后面的人招招手:“快看啊,这里竟然生了这么多通草,采回去不得发财了?”
这通草做的花可是稀罕物件,勾好了卖给宫里的太监讨好贵妃娘娘,一朵花就要五两银子!
要知道,他们耕一年的田才能赚五两银子!
可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所有人听到通草,眼睛一亮,疯抢起来。
大汉被挤得几乎晕厥:“别抢,哎哟!”
这通草可浑身都是宝,若不做成花,里面的芯儿也能驱恶虫,洪涝过后一般都会伴随着虫灾,大家正愁呢,这好东西就自己来了!
慕谦也想过去抢,可被慕瑜钰制止了。
“不行,人太多太杂,而且你看他们那股疯劲儿,抢到了还要担心被人觊觎,如今关键时期,安全到达永州才是我们的唯一要务。”
阿姐少有这么清醒的时刻。
慕谦用手背探她的头:“也没发烧啊……”
慕瑜钰嫌弃地撇开他的爪子。
他又道:“我在上京见过那通草花,栩栩如生,特别漂亮!而且还常开不败,宫里娘娘都特别喜欢。”
“我被阿姐照拂了一路,只是想给阿姐做一朵漂亮的通草花。”
他越说越委屈,慕瑜钰只好苦笑地摸摸他的头:“没事,阿姐不爱戴那些花哨饰物,命都没了还要那些身外之物作甚。”
慕谦抬眼看她,真的不爱戴吗?
他知道阿姐有一支漂亮的贝簪,喜爱到日日都要拿出来赏玩一番才睡。
她只是不戴,不代表她不喜欢。
阿姐似乎……不太会说谎呀。
他抬头望去,不远处,那疯子正好对上他的眼。
阵阵羞愤涌上心头,慕谦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阿姐有没有觉得,那疯子老是盯着咱们看?”
那不怀好意的眼神看得他后背毛毛的。
“是吗?”
慕瑜钰想了想:“难道我们还不够低调?”
她的银钱全都放空间里了,身上只有几个铜板。
“不怕,他只是其貌不扬,心思该是好的,先前他抢了你的衣服也是迫不得已,我先前瞧见……”
“姐你老是帮着外人说话!”
慕瑜钰笑笑:“我没有,你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大家对他不熟有偏见才说他疯,而我恰巧与他接触过几次,我看他不是疯,是清醒得很,只是行事乖张了些。”
“而且你看,外人对我们不也有偏见?都是被歧视者,莫要继续歧视他人。”
慕谦听得心头一热,脸上染了些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