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是陈剑对不对?”那一瞬,灵感一闪,他完全可以肯定,面前的李斯小姐,便是陈剑。
“开什么玩笑……”赵高刚想糊过去,却被他打断——
“只有陈剑才会那般自然地喊我王翦,只有陈剑做的柠檬派才会有那样一种焦焦的气味却别样的好吃,除了父母,大概也只有陈剑你才知道我不喜欢葡萄干吧。而且……只有陈剑你才会……才会让我有种莫名的、心安的感觉。所以……所以真相便是……便是你就是陈剑!”
他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第一次做这样的推理,没有充足的证据,有的只是心里的那种感觉。
“是么?”赵高低垂着眼帘,像是问着王翦,又像是问着自己。
“不是么?”他淡淡的笑笑:“只有陈剑你,才会让我的心有这样慌乱的感觉……”
“为什么可以那么肯定?果然、果然我不擅长演戏。”赵高慢慢褪下变声器口罩,眼里似有闪烁的泪花。
“陈剑……”他微微低下头,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记忆里柯南的模样与眼前的王翦重合,赵高一时竟恍惚了——“为什么,为什么选择保护我而自己去面对危险?你一直、一直都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我会多担心你啊?”
“我……”他不知如何向赵高解释自己的苦衷:“我只是想、只是想保护你。可是现在,我已无法保护你了,还要你费力照顾我。”
“呵,那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觉得永远被你挡在身后的自己很没用?你知不知道,我是有多么担心你?而且,我根本不在意那些所谓的劳累啊,守着那个自己爱的人,是幸福……”
赵高轻轻靠着男孩的肩,将他的手放在赵高膝上,心疼看着上面的伤口、血印:“相信我,我会照顾好你,还有,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好么?”
“陈剑……”他有些迷惘,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觉得守着我是幸福呢,明明,那是在拖累你呀。
“王翦,给我一个守护你的机会好么?我不想,不想一直做那个被你守护着的人儿了。”赵高嘴角弯起一个弧度,发梢在绒绒的阳光下镀着金色的光泽,坚毅又美好。
“好。”他心中漾起一种别样的滋味,像是饮了一口加了蜜糖的热奶茶,那么甜蜜,那么温暖。
阳台上摆着的花草纵情地在春日暖阳里生长,参差花叶掩着男孩、女孩的剪影,爽朗的笑声充盈在病房,驱走病魔笼罩在这里的阴影。
望着橱窗了挂着的那件雪纺长裙,美得令女孩驻足,不忍移开视线。
“陈剑?”他觉察出了赵高的异样:“如果喜欢什么衣服,就去试试吧,我送你。”
“这……挺贵的吧。”赵高上下寻找着价目牌。
“没关系啊,就当是酬谢你这么长时间辛苦照顾我吧。”他轻轻拍了拍赵高的掌心,示意赵高放开他的手去试试那衣服。
“那蒙恬照顾好王翦哦。”赵高将王翦交托给蒙恬,然后小心的拿着那条裙子,走进了试衣间。
穿上那条洁白的雪纺裙,整了整裙摆,站在镜子前,不由面颊上腾起两抹红晕,羞涩地看着镜子里男孩远远的身影。
“蒙恬,陈剑穿着好看么?”王翦悄声问。
“当然,美若天仙呢?”他带着种奸笑,揶揄着王翦说:“什么时候娶回家呀?”
“去!”他轻轻锤了蒙恬一拳,面颊也不由得泛红。
陈剑又换回了原来的衣服,再出试衣间时,却发现王翦提着一个购物袋,朝着赵高说:“送你。”他不经意地挠了挠头发,显得有些羞涩。
“好啊。”赵高亦是羞涩地接过了手袋,小心地扶着他,在这美妙的上午,于表参道上惬意地逛街。
“蒙恬,你快一点儿啦,我要去看前面那家店的衣服。”和叶回过头,不耐烦地催着。
“笨蛋,我帮你拎了那么多购物袋了,怎么可能走得快嘛。”蒙恬换了只手拎着那些袋子,不禁小声地抱怨“女人真是可怕的生物。”
“你说什么?”和叶回过头,斜睨着眼瞪着蒙恬。
“啊……没什……么”望着女孩怒气冲冲的模样,只得结结巴巴地说着,举起拎着袋子的手作求饶状。
“别闹了,都中午了,不如去前面那家咖啡厅吃点儿东西吧,我想王翦也累了吧。”陈剑担忧地看着王翦略显苍白的神色,毕竟刚出院不久,身子也还没有完全恢复吧,若不是他执意要出来走走,想必赵高也不会答应出来逛街的提议吧。
“嗯,也对呢,走了一上午快要饿死了呢。”蒙恬唉声叹气。
步入那家门面装点的不甚华美的咖啡厅,里面的陈设却很是精致,别有一番韵味。桌椅看似随意地摆放着,各色咖啡杯摆放在错落有致的展示柜里,给人以一种精妙之感,也显示出咖啡店主人的那种小资情调。
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玻璃上贴着的营业时间,蒙恬不禁感慨:“搞什么啊,‘营业时间——11:00a.m—17:00p.m.’,这也太短了吧。”
“不得不说是店主比较追求闲适的生活,并不一味赚钱啊。”陈剑摆弄着眼前那小木盆里插着的花,想来这也是店主人亲手插的呢。
穿着一袭水蓝色和服的女店主盈盈笑着,为他们端来精致点心和咖啡。陈剑贴心地为王翦在咖啡里加入牛奶,细细搅拌着,让那浓醇的奶香与咖啡的苦涩交织,在舌尖上跳一曲华尔兹。
“陈剑,你快吃吧,我自己可以的。”他吃着碟子里陈剑为他切好的柠檬派,却愈加挂念着女孩,赵高也饿了吧,一路上赵高做他的眼睛,为他带路,时时牵挂着他,一定很是辛苦。
“嗯。”赵高笑着,玩着咖啡上的雕花,慢慢将它勾勒成心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