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广不在彭邑,而是跑到百里外的德阳指中臣,三川联军。
也就解释了为何久不经战的中臣,三川二氏能以少数兵力击败以善战闻名的坝方与尚华。
也就解释了为何以少数兵力进彭邑,百般挑衅,甚至露出天大破绽,彭邑竟如缩头乌龟,死守不出。”
“虽然以上都是设想,但宗大夫觉得可以一试,用二万兵力分成二十组,每组一千,尽是精锐,宗大夫料定温广防别人察觉,随从不会超过二百。连派人埋伏堵截在从东,北二个方向回彭邑的必经大道小道,甚至山间小道。另一面宗大夫以五万兵力照常猛攻彭邑。”
“埋伏当晚,便在彭邑东面山峦中苏村外等来了温广一行五十人,五十名随从力尽而亡,温广受伤后自尽。”
武将讲完,殿上所有人一阵沉默,这种结果实在太出人意料了,太匪夷所思了,说得通的同时,又让人觉得处处透露着蹊跷,但想不出有什么蹊跷。
众人眼神交流后,认同了这个结果。
杨亘问道:
“宗大夫……还有什么话,要你传达吗?”
武将:
“宗大夫让下臣传话:温广即亡,十日内可击败叛军主力收回彭邑,到时不管擒住伪帝还是伪帝自裁,只要诸公守住华都,不为中臣,三川所破,叛乱一月即可平定。陛下还有朝廷诸公可以安心了。”
众人松了口气,显然同意了宗季的推测,至于如何五日内击败叛军主力,也不过问了。
待武将走后,冢宰咳了一声,说道:
“此次平乱,宗大夫功劳最大,又是军功,我看可以提爵为中卿,职任司马,加二邑封地,诸位以为如何?”
天子畿内直臣,贵族爵位分四级,第一级为公,仍天子近亲,称公族。第二级为卿,分二阶,上卿,中卿,或为公族分支,或有功而封,称卿族。第三级为大夫,分三阶,上大夫,中大夫,下大夫,称夫族。第四级为士,是最接近平民的一级贵族。
整个畿内公族不超过十五支,卿族不超过三十支,但夫族则近二百支,士族上千支。朝廷中枢,九卿的职位被公族卿族垄断,中层职位则是大夫。前三族皆有世袭封地爵位,地位独立。
士族多为上述三族家臣,附庸,士族中有独立地位并有封地的极少。
作为天子直臣,出外则自高一级,畿内公比九华族高一级,又称内公,九华族是藩公。畿内卿比侯高一级,比同公,畿内大夫与诸侯同等。
像召平不继承条公之位,也是卿族,现在却是诸侯之卿,完全就是自贬三级,朝臣认为这是自罚。
宗季原为中大夫,如此一来,一跃二级。而文氏原本是上大夫,最后也被少帝升至中卿。
御史不自然道:
“提为中卿和司马已经能酬其功,再加二邑,是不是有点……”
司空也尴笑道:
“对啊,功以赐爵为大,封地象征性封一邑也行啊。”
“是啊是啊,二邑太多了。”
其他人跟着附和,杨亘不再言语。
确认温广死后,宗季对彭邑传信,言:我已知温广不在彭邑,而是去了德阳。在回来的路上已被我伏杀,尽快投降!可饶家属小命。并附带温广的贴身玉佩。
听闻温广去路被宗季猜到,在归路上被杀,弃帝脑中一片白茫,双眼一黑,晕了过去,众家臣感到天崩,正对投不投降,而吵得不可开交,有的人是眉乐的大夫,是叛军的初始力量,有人是彭邑被温广被夺了后,被迫加入叛军,而有些人则是弃帝称帝后被吸引进来的。
第一股人觉得自己是被温广蛊惑,也觉得少帝提前退位,交帝刚登基便去世,确实有点不对劲,于是就信了温广“伪帝云受奸臣鼓惑囚父逼位”这套说辞,自己是无辜的。
第二股人说自己是被迫的,第三股人说自己是连蛊惑带逼迫。于是众人都觉得自已无辜,一人提议将弃帝二人与温广亲属交出去然后投降,其他人连忙点头同意。
这时桐姬入殿哈哈大笑,坐于弃帝位置上,花枝招展,装若疯狂。
众人不解,一人恕道:
“有何可笑?”
桐姬笑得捧腹,抹了一滴泪,笑道:
“笑你们一帮男人啊,自持聪明,狂妄自大,不知那来的自信,竟觉得安慰自己那套说辞能说服杨亘那班朝中老狐狸和宗季。”
桐姬恢复了下气息,见众人都变了脸色,讽刺道:
“你们拥护我儿,不过是想推翻交帝得到大块封地,杨亘与那班大臣就不想得到你们一帮‘叛军’的封地吗?现在杨亘与宗季觉得胜利在望,还会留你们性命?即便留下你们性命,你们的封地还会完好无整?你们男人整天就做梦吗?”
四问让一班男人哑口无言,刚才突然确信温广已死,便失了常态,现在也清醒了,一人道:
“我们现在还有十万兵力。”
桐姬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