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精神震烁,脸上没有多余的肥肉,相当于六年前,积威更甚。
他游刃有余地将矛盾在朝堂之间,让息事宁人的两人又不得不重视起来,而这一句还是李期邈提出来的。
梁大人除了有些后悔点到了李期邈,这个朝堂新人一杆见血地将他们尽力掩盖的事实给揭露出来,让他有些下不了台,他有些生气,正要说什么。
李期邈又向着皇帝拱手道:“其实不用两位大人如此费心查看,鄙人不才,有一手艺,可以比照孩子的样貌将其父母的样貌大致画出来,不过若是梁大人愿意您夫人出面的话可能更好,这并不是说您夫人的错处,只是为了保证不会因为这孩子不同您长相相似而怀疑到您夫人身上,毕竟还有一种可能是报错啊。”
李期邈这一长串话不仅惹得众人侧目,梁大人有些激动地抖着手道:“你真的能通过样貌确定大人长相?”
“只是确定个大概,还是得看看孩子。”李期邈谦虚地道。
“那……”梁大人正要再说些什么,皇上轻咳一声,他颤了颤肩膀,小心翼翼地转过头来,不敢动作。
“既然陈将军有此能力,那等下朝后,我们一起看看?”李玄奕以商量的口吻说着想要八卦的心思。
梁大人拿着帕子擦了擦冒出来的细汗,惊诧于皇上竟然关心他的后院之事,心里有些惴惴不安,难不成他老婆真的出轨了,可就算是出轨,也不会招来这么一尊大佛亲自督察啊,该不会他老婆的出轨对象大有来头吧。
他不敢再想,怕他所想成真,他现在已经不纠结自家糟心之事遭人笑话,只希望能够看到明日的太阳,顺利度过难关。
后面的早朝,他们启奏了什么,皇帝说了什么,他已经没有心情去听了。
等到太监说出一声:“退朝”
他就像奔赴刑场的犯人一般,僵硬着笑脸同凑过来想打探消息的人寒暄。
“皇上为什么在早朝上提这事,该不会你家夫人真的……”他的未尽之言让他难堪。
梁大人表面平静地道:“无端猜测罢了,陈将军不也说可能是抱错一事?”他这么说的,也在心中这么暗示着,若是真出了事,他咬死自己并不知情,可以宽恕些许。
李玄奕故意地走在了李期邈的旁边,这两个时隔多年又相见的父子,却因为身份的原因,无法与当年亲密无间。
李期邈时刻谨记自己是个将军,君臣有别,不可同行,便下意识地放慢了步子,试图缀在皇上的后面,可她慢他也慢,最后他人都已经走出宫门了,她俩还在金銮殿边徘徊。
若是这时有人回过头,就会发现这两人如同蜗牛一般,半分钟连半步都没跨出来。且这步子迈的极小,几乎可以忽略,但两人均做出大跨步的动作,可在下脚之时快速收回。
“皇上……”李期邈侧脸,一脸无奈地看向他:“您不去看看那r......两个孩子吗?”其实她本来是想说看热闹的,但话一出口便觉得不妥,中途改了口风。
“作为最重要的画师,陈将军你不急,我也不急……”皇上背着手,含笑看着李期邈。
此时的皇帝褪去了在朝堂上的生人勿近和威严,显得亲切起来,他似是感叹似是怀念,伸出的手悬在半空,又放了下来:“已经这么大了。”
李期邈精神一怔,愣在了原地,他嘴唇翕动,吐出一句话:“皇上,微臣已十七了。”
他似乎在说自己的年龄,又好像在说他们相隔的六年。
“脸伤的严重吗?”他问。
“还好,只是伤了额角,可以用眉毛遮住。”李期邈“如实”答到,虽然她脸上光滑一片。
李玄奕皱眉,但此时此刻,他没法再说什么,只能转移话题道:“听说你们去临城清理了倭寇,差点回不来了?”
李期邈下意识地半跪在地上,肢体本能让她说到:“这是我们的疏忽,请皇上责罚。”
并不是要指责的李玄奕,只好道:“既然要惩罚,那就等会儿结束了,来御书房给我磨墨吧。”
李期邈:“……好。”
“先起来吧。”他亲自将人扶起来。
今日的皇上意外的好说话呢,执掌太监感慨道。只是对李期邈好说话的李玄奕疑惑地瞟了他一眼。
执掌太监:不可观,不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