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尴尬一笑:“可能你走后。”
“笑话,就凭你几句也敢上来挑衅。”铁家祖站身欲要赶人。
老爷子则说:“村里的水井,谁人都有资格出来说三道四,你们不行。从有这口井到扩充这口井,你马家孙家陆家出钱还是出力了?回去问问你老子。不出钱不出力,喝了那么些年免费水,都白瞎了。还敢来收钱,屎糊眼了。”
几人被喷了一脸,极其尴尬,但却不会马上退缩。“我们代表的是全村。”陆仁光硬着头皮说。
“喝水不忘挖井人。感情我刚才和狗汪汪呢?”铁老爷子不客气的反驳。
几人知道再说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匆忙逃跑。
次日一早,确实有人守在井口收钱,但没人交,这就很尴尬了。
日子就这么过了两日。伟宁见到家里来了陌生人,但没怎么注意。他在研究多出的豆渣能干什么。
首先是喂猪喂鸡,但是豆渣产量太高,昨天的没吃完,明天的已经在路上。当然可以卖给养殖的黎丙添,但人家不鸟你,嫌喂豆渣养不快,都买饲料喂。
豆渣一多又喂不完,只能晒干存下来备用。也有邻居过来买上三五斤,喂上几尺,也是杯水车薪。
他琢磨能不能做吃的。他读大学时在广市和深市呆了几年,也是吃遍全小吃的。虽然不会做,试验一下也是可以的。万一成功了呢。
他趁着厨房空闲,一个人胡乱研究。新出豆渣经过工艺改造后变得细腻,就是当道菜吃也行。
于奶奶在饭厅拣菜,问他:“乖孙,要不要奶奶帮忙。”
“不用。”他头也抬的说。
他一口气试了几种。比如豆渣加鸡蛋加面粉,比如加大米粉,又比如加糯米粉。利用大锅,全煎成饼。有咸有甜。
他也不试吃,他等着午饭大家伙试吃,好给意见。
午饭到点开席,那个客人留下吃饭。伟宁端出成品一人给了一点,除了奶奶都一脸不解。
伟宁说:“都试试,看我的手艺如何。”
大家感兴趣都吃起来,一时有皱眉的,有想吐的,还有铁家祖竟然觉得好吃。
伟宁忙看他吃的那种,也取一块咬了一口。这种加了糯米粉和鸡蛋,少许白芝麻。豆渣细腻感觉不到渣,又掺有糯米粉,粘性有了,白芝麻出香,确实不错。
他又看了吃了吐的,是二伯娘那个,只加了面粉和糖的。剩下的只是口味有待改进。
“伟宁,你该不是想用豆渣做饼吧?”铁家祖猜到了他的想法,“之前我们也想过,不好吃,香是挺香,就豆渣感觉很渣,咽不下。”
伟宁马上问:“这次呢?”
铁家祖愣了下:“好像比以前好。”
伟宁眉飞色舞的说:“现在的豆渣没那粗了,出浆率也高了。豆渣掺和其它配料,味道就出来了。”
王石秋也高兴:“那下午多弄点。”
伟宁说:“我把配料比例给大伯娘,你们看着做。制作的锅就难搞,最好是平底,面积大,一次几十个。如果有个模贝,形状上更好看,增加美观。”
铁建峰说:“那我打个模具,不用多少时间。”
铁建设也忙说:“以前有块小托盘,可以用。”
伟宁说:“我们每样做个十几个,托卢鹏走走市场,看有人买再量做。”
下午伟宁就没参与,被老爷子抓壮丁去挖水井。
“爷爷,你想通了。”
老爷子说“我又找了个阴阳先生看了看,他说不碍事。”
伟宁心里撇嘴,人家是同行不拆对方的台。但让你继续挖,就说明之前的阴阳先生要么骗人要么是骗子。
挖井是个体力活。现场只有伟宁和家定,老爷子不算。其他人都有自己的活,两人算是清闲的。
井口四方往下挖,已经有五米了。老爷子说,通常挖井七米出水,但为了蓄水,会多加一米。
家定在井下挖土,伟宁在井上运土。井边有棵荔枝树,树干很粗,看着有些年头了。
下午太阳时隐时现,偶尔有风吹来,一阵凉爽。之后大伯也过来了,和老爷子低语几句,也下井去帮忙。
这边忙忙碌碌,从不远处晃来两人。伟宁瞧见是老熟人,黎丙添。另外一人,不认识。这人中等个,人很壮实,一看就干惯农活的人。
“那个,铁叔,挖井呢?”黎丙添问。
老爷子子白了他一眼“嗯。”然后没接茬。
黎丙添尴尬一笑,“那个铁叔,你看你新挖了水井,能不能让我来你这提水。”
伟宁疑惑道:“村里那口井不让你用了。”不应该呀。他觉得黎丙添挺横。一家养了二十头猪,一年出二栏,利润相当丰厚。起了新房子,两个儿子一人一套。买了开蓬的运货,全村头一份。整个南岗村谁不羡慕。
黎丙添挠挠头,“可以用,有限制。”
伟宁听明白了。养猪地方大,味道也重,每天得清洗,不然容易生病。清洗就需要大量的水,一天二吨水肯定够了。但井水三十多户人用,肯定不允许你这么干。
“不行。”铁建峰从井下上来,一听他的来意,马上反对。
黎丙添看向老爷子,一直没出声的中年男子则说“咱们都是做小本生意的,叔,你一定要帮这个忙。”
伟宁心想:你都这么说了,也不好意思不帮。“其实,你们也可以学我们挖一个。”
“你这孩子,不懂别插嘴!”那中年男子喝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