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风再次对陆印生进行规劝,敦促他早日如实招供,以免遭受折磨之苦,强调两人同为饱读诗书之人,解决问题无需依赖暴力。李一豪父紧紧盯着林小风的一举一动,似乎在林小风身上看到了某种启示。林小风始终坚持温和的审讯方式,不愿采取极端残忍的手段,但他对揭开事实真相的决心却从未动摇,始终保持着那份冷静而不失坚定的执着。他坚信,即使在黑暗的诏狱之中,也能依靠智慧和公正,照亮通往真理的道路。
他环顾四周,发现项协宏的专用办公室依旧保留,径直走了进去。室内,李德贤、杨白溪和项协宏三人正在等候。杨白溪和项协宏见林小风进门,立即起身行礼。李德贤爽朗笑道:“林兄,你总算是来了!再不来,我们都快以为你忘了这报社的存在了。你刚刚去哪儿了?”
林小风抓住时机,提及阳曲县火药研制工作已取得突破性进展,靖江帝闻之精神为之一振,但对为何迟迟未收到正式报告感到困惑。林小风解释道,这是因为采取了分组研发的方式,当前各项成果还在整合阶段,计划待全套设施完备后,再统一进献朝廷。他还不忘提及从汉江王那里得到了西洋的奇异事物,并正在尝试仿制,借此机会进一步阐述对外洋的关注,主张开放海域以探索世界,防患于未然,抵御潜在的外部威胁。
林小风内心对市井间流传关于他和家族报业的种种传言感到困惑,决定在适当的时候予以澄清。面对陆印生的坚决不信,林小风依然耐心解析,声明并无陷害之意,只为公正裁决,认为无论是汉江王还是陆印生,都有值得宽恕之处。林小风反对连坐,主张公平审判,真心不希望陆印生走向悲惨的结局。
林小风率领的队伍提前回到了阳曲县,他消失的噩耗犹如狂风骤雨般迅疾传播开来,弥漫在城乡的每个角落,引起百姓们无尽的恐慌与焦灼。祷告祝福的声音在街巷间回荡,每一个人都虔诚祈愿林老爷能安然归来。当确切的消息传来,林小风已然安全归乡,整个县城仿佛迎来了新年般欢腾热闹,人们脸上的喜悦之情几乎要溢出眼角眉梢。而当林小风一行人的马车越来越接近阳曲县的边界,城门口已然聚集了大批翘首以盼的民众,他们在拥挤的人潮中伸长脖子,怀着无比期待的心情等候着。
林小风述说了自己曾沦落为商贾仆役的经历,这令李涵淼惊愕不已,她从未想到林小风会经历过如此跌宕起伏的人生。林小风满怀希望地提及陛下和她本人,空气中的紧张与压抑渐渐消散。李涵淼全身心地沉浸在林小风讲述的故事中,林小风突然俯下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李涵淼在惊愕中脸颊刹那间红润起来。林小风接过李涵淼亲手缝制的衣服,尽管针脚略显粗糙,他却视之为珍宝。李涵淼贴心地嘱咐他回家后再试穿,林小风小心翼翼地将衣物折迭起来,再次将她揽入怀中,李涵淼在他的怀抱中逐渐放松下来,仿佛找到了心灵的港湾。
“罪己矣!林大人!”这一声如同滚雷炸裂,震彻北镇抚司的高墙之外。林小风步出诏狱,视线所及,六人犹如狂风中的落叶般仓皇奔跑而来,他们纷纷高喊认错,恳求林小风的宽恕。为首的古达基面颊肿胀,一旁的谢洪信目光冷冽,显然刚刚对他们是进行了惩戒。其余几人碍于面子,也紧随其后,异口同声地高呼道歉。林小风淡然含笑,倚靠在门框边,直到古达基声音沙哑,方徐徐开口询问:“你们已经跑了多少圈了?”
林小风低头敛眉,眼神中流露出淳朴的谦逊,他开口言道:“微臣才疏学浅,能有今天的成就,全赖陛下独具慧眼,提拔之恩深重如山。”他继续阐述,声音虽疲惫却坚定:“陛下明察秋毫,洞察人心,臣无需掩饰自我,只需坚守初心,矢志不渝地效忠国家。”靖江帝听闻此言,不禁莞尔一笑,手指指向林小风,半开玩笑地提醒:“你这张口齿伶俐的嘴,在众多大臣面前说话可得多留心三分。”林小风内心暗自窃笑,纵然已有两夜未眠,此刻的他仍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应对自如,丝毫不乱方寸。
面对诸多质疑,林小风据理力争,他指出海贸带来的巨额利润,正是民间百姓冒着成为海盗的风险投身海洋的主要原因。他建议朝廷放宽管制,合理引导民间力量参与海贸,如此必能极大地提升国家税收。对于侵犯朝贡国利益的担忧,林小风明确提出应以靖江百姓的利益为首要考量,只要保证公平交易,就不会侵害他国权益。
林小风见百姓迟迟不肯离去,收敛起笑容,展现出庄重肃穆的一面,他耐心劝解大家回归日常,尤其强调了今年赋税征收的重要性,明确警告如若不能按时完成,将会依法严惩。百姓们在林小风的劝导下,嘻嘻哈哈地散去,最后只剩下衙门的工作人员坚守岗位。王颖超领着一群官差走上前来,这位平时总是板着面孔的官员此刻也忍不住流露出感动的神色,他深知林小风是阳曲县的精神支柱,林小风的缺席使得这段时间县内事务虽由他接手,但他心中始终被不安与忐忑充斥。随着林小风的归来,众人才真正感受到安稳与踏实。
林小风转而看向杨白溪,对他新晋探花表示祝贺,并透露有意安排他任职,具体事宜稍后详谈。接着,林小风再次告诫李德贤:“这种随心所欲的管理方式不可长久,务必引导新进记者树立正确的价值观。”他手指指向墙上的标语,字字如金:
随后,王景文在朝堂上大声宣读奏章,林小风列举的事实清晰有条,毫无矫饰,每一句控诉都铿锵有力,令在座的群臣听后无不为之震撼,恍然大悟。靖江帝亲自向陆印生提出质询,后者虽竭力辩解,但在铁证如山面前,不得不低头认罪。靖江帝旋即下令将陆印生囚禁至北司,并交由林小风依法处置。与此同时,为了褒奖林小风此次敢于冒险、揭露真相的英勇行为,皇上赏赐给他大量的金银珠宝、华美绸缎,并颁赐了一块免死铁券。然而,林小风在惊讶之余,心底却泛起一阵惶恐,深知这免死铁券的背后往往意味着更多的危机四伏,但他表面依然表现出感激涕零的模样,接受了这份荣誉。
林小风坦诚地说:“的确,百官都在注视我如何处置你,但他们恐惧过度,我并无虐待任何人之心,关键时刻甚至可能会出手相助。只要你肯配合,不仅可免受皮肉之苦,甚至能保全你的家人,你需要做的只是告诉我银库的位置以及与汉江王相关的秘事。”陆印生满不在乎地冷笑,嘲讽林小风是在编织虚幻的谎言。
林小风离开干清宫后,径直来到清漪殿,看到李涵淼正全神贯注地纺织,便悄无声息地站在一旁等候,直至她织完最后一根线,他突然出其不意地捂住她的眼睛,开了个玩笑。李涵淼受惊而哭泣,林小风心疼地放开手,李涵淼拭去泪水后破涕为笑,两人互诉离别的思念与心中的眷恋。
这一切,都被站在不远处的林小风看在眼里,他的心中涌起无尽的怜悯。他决定在下个月初的时候发布一道公告,明令禁止百姓随意施舍乞丐,并为大力和刘哥安排正当的职业,让他们结束长期漂泊街头的生活,拥有一个稳定的归宿。林小风深知,要改变一个人的命运,首先要赋予他尊严和希望,而这正是他当前亟需为大力和刘哥做的事情。
林小风目送杨白溪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尽头,随后招呼众人召开会议,转头看向李德贤,沉稳而意味深长地发问:“殿下,这里有一个既棘手又极具诱惑力的任务,不知您是否有兴趣与我一同完成?”李德贤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兴奋,急切地追问:“究竟是什么样的任务?”林小风示意项协宏暂时退下,以便与殿下私下详谈。项协宏心领神会,轻轻掩上门,室内仅剩下林小风与李德贤二人。
陆印生依旧固执己见,林小风提出了赐毒自尽的选择,以此避开牢狱之灾,如果陆印生肯透露银库的确切位置,或许林小风还可以为他在陛下面前求得一线生机。陆印生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幻莫测,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林小风紧接着又询问太子的近况,李德贤告诉他西郊的皇家菜园经营得颇为顺利,正考虑提高售价,纺织厂的各项事务也在有序进行。谈及公主的事情,李德贤透露公主正与某位世家公子互传书信,交往密切。林小风听闻,嘴角微微上扬,对这些无关紧要的传闻并不在意。
林小风一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声道:“这么做简直是胡闹!外界都说我们报社盈利丰厚,记者们却生活拮据,这不是在间接说我虐待下属,损坏我的名誉吗?”李德贤对此并不以为然,辩解道这是由于新记者传播谣言,抱怨报社待遇不符宣传,其实他们是想不劳而获。林小风对此极为不满,批评二人的决策失误,强调记者不应过分追求物质,报社的核心价值在于服务于大众。他对李德贤说:“殿下这种做法欠妥,越是对金钱斤斤计较,记者们就越容易被利益驱使。应该从价值观教育抓起,定期对他们进行情操熏陶。”
林小风嘱咐彪子严密监督众人继续跑步锻炼,自己则匆匆赶往报社,并指示晚些时候召回林桃花,让她派人前往阳曲县招募锦衣卫,并携带一批特殊的教材。谢洪信对此类教材感到困惑不解,林小风浅笑解释:“这是《思修,即思想道德基础与法律修养教程。阳曲县曾编撰了一系列教材,目的是塑造民众的精神风貌,破除思想束缚,激发人们对家乡和国家的热爱,《思修正是我亲自参与编纂的旗舰之作,耗时两年精心修订,专为整顿地方官吏作风而设。”
靖江帝适时打断了激烈的争论,他认为海贸问题错综复杂,不可轻易改动现状,同时对朝廷成功围剿反贼抱有信心。尽管如此,林小风依旧坚守己见,表明会保留自己的意见。朝会结束后,靖江帝特意在干清宫单独召见林小风,询问他为何如此坚持主张开放海禁。
林小风听罢,神色黯然,苦涩地笑了,为这两个人的命运起伏不平而感慨万分。此刻,那两个乞丐正沉迷在泔水桶边搜寻剩余食物的苟且生活,浑然不知自己的悲惨经历正被他人议论。林小风在心中暗自叹息,世事如梦,人生无常,谁能预见明日的变故,谁能把握生活的脉搏,只期望他们在生活的磨砺中能找到一丝平静与解脱,从困境中寻找到重生的力量。
林小风侧耳倾听,辨识出内室中有人正在进行赌博,伴随着嬉笑,其间还混杂着对林小风职务任命的讥诮之语。林小风与谢洪信径直走入,原本正在嬉戏的六个壮汉见状,惊恐万分,纷纷屈膝跪地。林小风面色平静,询问刚才挑衅自己之人是谁,六人中有一人主动承认错误。林小风深入了解后得知,此人名叫古达基,乃锦衣卫千户,其父曾担任明威将军任雄。
随着车队的逼近,林小风驾驶着马车首先映入眼帘,他一眼瞥见了王景文,旋即翻身下马,阔步向前。王景文也不甘落后,脚步加快,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贤弟啊,伱总算是回来了,我可是望穿秋水,焦急不安哪!你知道吗,你现在已经是锦衣卫的指挥使了。”
车队以一种庄重而缓慢的步伐行进,那雄伟壮观的城门渐渐从远方的地平线上凸显出来,矗立在阳光下,威严而古老。王景文率领众人早早伫立在城门外,凝望着远方车队模糊的轮廓逐渐清晰,心中那块石头才微微落地,然而思绪却如翻滚的潮水般汹涌澎湃。回忆起当年的林小风,他虽口齿犀利,却处处展现出圆融通透的处世之道,如今想来,王景文不禁懊悔当初没有将他收为义子。如今林小风地位飙升,肩负起锦衣卫指挥使之重任,对于西厂而言,他是否会视同陌路?王景文心中暗自盘算,亟需巩固和深化与林小风之间的情感联系。
林小风谦虚地表示未能成功擒获反贼,请求靖江帝原谅,靖江帝深沉的目光凝视着他,深知林小风心存仁慈,劝诫他今后行事不必过于刚直,以免遭受不必要的伤害。这次交谈让靖江帝对林小风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对他在歌峰湾的经历更是牵挂于心。两人席地长谈,林小风疲态尽显,靖江帝在惋惜的同时,对林小风的坚韧意志与顽强毅力赞不绝口,对他此行付出的巨大努力表示由衷的钦佩与肯定。
王颖超点头赞同,继续汇报:“之前派往汉江王府的探子毕云涛现已返回,并且带回了一种奇特的植物种子,现已被种植在温室大棚内,生长势头迅猛,很快就会有人专门呈送样品过来。”林小风心中估摸这可能是土豆,但他并未追问,只是示意王颖超继续讲述其他要事。
林小风挥手示意众人恢复日常工作,旋即转身面向周志伟,目光中饱含关怀,询问起他的近况,特别是是否有新的文艺佳作诞生。周志伟面上掠过一丝赧然之色,略微忸怩地回应:“鄙人此刻正倾力创作一部新著。”林小风一听此言,眸光闪亮,迫不及待地追问新书的名字。这时,王颖超机敏地介入交谈,热情洋溢地介绍起周志伟的新作,称这部作品广受读者青睐,书名为《朱颜泪,并补充道其中蕴含的情感层次丰富,虽书名中透出几分凄美之意,却也颇具深思熟虑的教化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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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黎明破晓,阳光初现,林小风在东宫内悠悠醒来,精神焕发。归家的途中,当他出现在自家门前,门房一见是他,喜出望外,正欲进去通报,却被林小风制止。他独自踏入熟悉的庭院,只见林桃花慵懒地坐在石凳上,当她发现林小风归来,泪光在眼眶中闪烁,立刻奔跑过来投入他的怀抱。林小风温和地询问家中琐事,得知汉江王曾骚扰阳曲县,火药之事恐怕已难以掩盖,但目前尚未泄漏出去。林小风安慰了她,并询问谢洪信的去向。
“坚守岗位,倡导奉献,敢于担当,展现作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李德贤步入屋内,见林小风正津津有味地吃着番茄,便好奇地询问这是什么。林小风顺手递过去一颗小米辣,笑言这是一种难得的美味。李德贤求之不得,索要更大的一颗,林小风则故意戏谑说那是壮阳之物。李德贤不假思索,一口吞下小米辣,瞬时脸色涨得通红,疼得五官扭曲,追问林小风这究竟是何物。林小风故作神秘,戏谑地回应说是“一日丧命草”,并在这一系列举动中,不动声色地试探李德贤对于公主婚事的真实态度,李德贤毫不犹豫地表达了强烈的反对意见。
回想起过往的种种尝试,林小风不禁苦笑,他也曾一度被权力的诱惑遮蔽双眼,意图在县内推行所谓的“现代化”变革,却引发了一系列的不满。庆幸的是,他及时反思,调整策略。历经数年探索,林小风除了适度推进基础设施建设,更多的是运用前世的智慧与经验,针对局部进行创新发明,其余方面则尽可能让百姓自由发展,秉持“法无禁止即可为”的原则,最终收获了良好的社会治理成果。
大力的手掌稳稳地握住了那块炙烤得恰到好处的牛排,他狠狠地咬了一口,肉香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他情不自禁地大声赞美:“这味道,真是鲜美得紧!”他满心好奇地问刘哥,为何今日的餐食如此丰饶。刘哥听罢,脸色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哀愁,他摇摇头,一声长叹:“唉,要是从前,我也该跟着老爷身边,一同去迎接他的荣归故里。想不到现在我们俩竟沦落到这般穷困的地步!”大力听着刘哥的话,脸色顷刻间暗淡了下来,内心深处涌起阵阵悲凉。他决意要追随老爷的脚步,决心不再过这样乞讨度日的生活,而刘哥则敏锐地察觉到了大力情绪的变化,迅速转移话题,指着泔水里的菜肴戏谑地说这些都是精心熬制的捞汁海鲜,两人便在这看似寻常的“美食”中,一边品尝,一边畅谈。
林小风立于朝堂中央,其身影庄重而坚定,话语如同铁锤击石,清晰而有力:“陛下,臣亲自出海实地勘查,发现那海外疆域蕴藏着丰饶的金银矿产,足以填补靖江的资源短缺。然而,当前海禁政策繁复繁琐,犹如一把生锈的锁链,牢牢束缚住了渔民和海商的手脚,切断了他们赖以生存的航路。臣恳请陛下解除海禁,允许沿海州县的百姓自由航行。另外,臣亲眼目睹了反贼所操纵的船只,其精良的建造工艺和巨大的体型远非我朝廷现有的船只所能比拟。若能开放海运,不仅可以振兴我国造船业,还能方便我们追踪并一举剿灭反贼。臣所述之言,字字发自肺腑,恳请陛下垂听。”
林小风身形微矮,眼神宛如湖面般平静,悠悠开口问道:“你恨我吗?”陆印生气得咬牙切齿,怒吼道:“恨透了!恨不能将你五马分尸,今日的一切耻辱都是你一手造成。我当初要是早些动手除掉你,何至于沦落至今日这般田地。”林小风微微一笑,淡然回应:“我并不恨你,因为在我的世界里,对任何人都不存在恨意,这是我们之间本质的区别。你只看见眼前的冲突,而我能预见长远的影响,锦衣卫在我手中,将会展现出你无法想象的面貌。”
靖江帝并未顺着这个话题继续探讨,而是转而询问林小风双亲的情况,林小风答道父母已先后离世。靖江帝闻此言,脸上掠过一丝歉疚,提醒林小风不要再纠缠于开放海域的问题,命他尽快前往北镇抚司处理公事。林小风在离场之际,仍不死心地第三次提起迎娶公主之事,然而靖江帝依旧坚决地命他离去。
王颖超见林小风安然无恙,也鼓起勇气尝了一口番茄,直言这果子的味道确实不怎么样。林小风纠正说,番茄实际上是一种蔬菜,王颖超听闻,半信半疑,但出于对林小风的信任,他逐渐加大了食用量。林小风在心里琢磨,相较于其他蔬菜,番茄的确显得普通,不太可能成为餐桌上的明星。
林小风对周志伟出众的才情赞叹不已,他当场许诺将竭尽全力支持周志伟的创作事业,帮助他解决生活上的忧虑,使其得以全身心投入文学创作。周志伟闻言,感激涕零,仿佛遇见了识货且深情厚谊的知音。就在此刻,林小风留意到周志伟握笔的手指在微微颤抖,遂关切询问病因。周志伟坦诚,由于近日为了满足广大读者的追更期盼,每日需要强撑精神写下四千多字,这种高强度的持续创作已使得手指不堪重负,疲惫之态一览无遗。
陆印生面如灰土,嘴角紧绷,带着一种近乎倔强的阴郁,向林小风发起挑衅:“你觉得我会怕死吗?你虽身为文官,却涉足锦衣卫,举朝上下人人对你心存忌惮,早晚有一天,你会成为众矢之的。我今日所遭受的厄运,众人皆看在眼里,你若真有胆量,尽管对我施以严刑拷打,但你居高位的日子必然不会有好下场。”陆印生凭借多年宦海浮沉的积淀,自认为对世事洞察一切,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林小风亲自下厨,烹制了一锅醇厚鲜美的西红柿炖牛肉,还巧妙地加入适量小米辣提味。李德贤品尝之后,尽管舌尖感受到了些许刺激,但整体口感却异常舒适,不禁赞不绝口。林小风又从炽热的灶膛中取出烤得金黄酥软的小土豆,邀李德贤品尝。李德贤初尝之下,虽觉并无特别,但林小风解释道,土豆的魅力在于其可塑性强、搭配广泛,相信只要百姓有机会尝试,定能发掘出土豆的多种食用方法。
面对县内纷繁复杂的各项事务,林小风在短暂沉思后,决定传唤毕云涛前来。毕云涛步入厅内,见到林小风,满心欢喜地躬身行礼。林小风面带微笑,对毕云涛赞许了几句,随后将话题转向盐商贪腐一案,命令毕云涛率领手下去追缴曾贿赂盐商的赃银,并承诺不论追回多少,都将从中抽取一成作为奖励给他,其余部分则全部归入县库作为合法收入,并将涉案名单交到了毕云涛手中。
待解开包裹,一股浓烈的腐臭气息扑面而来,王景文顿时蹙眉:“贤弟,这东西怎么都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林小风解释道:“这是经过特殊腌制的海鱼,属于极其稀有的品种,外面很难寻觅。考虑到其他物品运送途中易损,我特地选择了这个,以表达我对你的诚挚之心,其价值在我心中与献给陛下的礼物无异。”听到这番解释,王景文脸色由阴转晴,爽朗大笑,热情地邀请林小风尽快回宫,告知他陛下对其归来的期盼之情极为迫切。
两人相逢,李德贤激动得一时语塞,用力握住林小风的双肩,嗔怪他外出期间竟没有任何音讯传来。林小风心中备受感动,任凭李德贤的动作,默默承受这份深厚的兄弟情谊。周围百姓闻讯蜂拥而至,林小风趁机引领着李德贤避开人群,找了个僻静处,私底下交谈起来。在交谈中,林小风得知宫中曾发生一次重大变故,靖江帝遭到了刺客刺杀,所幸得益于青霉素的神奇功效,才得以死里逃生,如今身体状况良好,恢复如初。
到达报社,林小风发现这里格局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狭小的格子间已被宽敞的开放式办公区取代,俨然一座学堂般井然有序。新增的空间足够接纳更多的员工,各处都能看到记者们手持毛笔,奋笔疾书的身影,穿梭其间。尽管这里缺乏现代的电脑设备与明亮的照明,但布局已经颇具现代化的气息,墙上挂着诸如“狼性团队”、“热血青春”之类的激昂标语,营造出一种现代职场般的拼搏氛围,让林小风心中升腾起一种强烈的归属感。
林小风遂转向项协宏吩咐:“接下来两天内,不必特意唤醒我用膳。”项协宏闻此,默默地点头,心中五味杂陈,既担忧又钦佩。
林小风痛斥读书人怎可浑身铜臭,决定召集全体员工,亲自教授一堂深入人心的价值观公开课,矫正他们的心灵方向。杨白溪见林小风情绪低落,恭敬地答应下来。林小风转身离开,留下李德贤一脸困惑,还未彻底领会如何有效教育下属。
李德贤也在阳曲停留了三日,终于与林小风一起踏上了回京的旅途。行至县城繁华地段,他们邂逅了两位仍在街头行乞的乞丐。林小风询问王颖超,王颖超解释道,这两个乞丐已缴纳了摊位费用,根据官府规定,只要是售卖无形商品,官方不便干涉。林小风走上前去,发现这两名乞丐竟是以贩卖“感恩”为生,不禁哑然失笑。李德贤出于好奇购买了一份“谢恩”,那乞丐刘哥接过银钱后,满脸感激,却又沉默无言。林小风无奈地离去,身后,刘哥与大力两位乞丐脸上浮现出深深的失落,大力更是眼泪婆娑,害怕再也无法在老爷面前抬头。刘哥则尽力安慰大力,透露他们近日收入颇丰,正筹划集资承包荒地建造房屋。然而大力心中充满犹豫,对如此大胆的计划抱有诸多疑虑,担心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刘哥却信心十足,力劝大力采取预售房屋的方式筹措资金,并通过循环借贷的方法拓展经营规模,坚信此种商业模式定能成功。面对大力的重重顾虑,刘哥激动得几乎失控,甚至视道德人性为束缚自己前行的枷锁,誓言无论如何都要坚持到最后。在刘哥一番慷慨激昂的动员下,大力的心理防线终于有所松动,忆起老爷的赞扬以及成功的憧憬,最终同意跟随刘哥,踏上了这条充满未知风险与挑战的道路。
待陆印生颓然退出朝堂,满殿臣僚都不禁对这位昔日的老臣投去了同情的目光,揣测林小风将会如何严惩这位曾与他并肩作战的同僚。靖江帝见朝议渐近尾声,又询问其他臣工是否有要事亟待上奏,此时,林小风再次挺身而出,显然他还有其他重要事务亟需向皇上禀报。
项协宏无奈地摇头:“我并非畏惧,只是感到难以置信。亲王策划谋反这样的大事件,本应只存在于历史典籍中,如今却发生在我们身边,朝廷上下对此竟然毫无警觉,最终导致剧变发生,实乃令人匪夷所思。”
林小风半开玩笑地调侃王颖超,说他短暂离岗就难以掌控全局,王颖超则诚恳请求林小风先到衙门,详尽报告近期县内发生的各类重要事件。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穿越城门,林小风缓步走过熟悉的老街小巷,沉浸在这份家乡的繁荣与安宁之中,心头涌起轻松愉悦的滋味。忽然,他的视线落在路边一家酒楼门前的两名乞丐身上,脸色陡然变得严峻,他严厉地质问王颖超为何阳曲县会出现乞丐。王颖超尴尬地解释,那两位乞丐原来是城门卫队的守军,因涉足商业生意不幸失败,最终沦为乞丐。他们冲动地涉足马匹交易,不仅耗尽毕生储蓄,而且因为手续不全,导致二百多匹马在京都被兵马司扣押,从而一蹶不振。林小风听闻此情,不禁对他们深感同情,追问为何没有通过灾民心理疏导和救助项目来帮助他们。王颖超遗憾地回应,县衙已竭尽全力施救,但他们病情未能有效好转,又一次冒险尝试贩售猴子,却因市场供求关系突变,损失惨重,再次陷入绝望境地,县衙最终也只能默认他们以乞讨为生。
“发扬无私奉献精神,勇做劳动楷模!”
靖江帝勃然大怒,痛斥林小风轻浮草率,国家大计岂能如同儿戏般随意对待?然而,回想起林小风素日行事严谨,口碑卓著,靖江帝脸色稍显缓和,申明私事他可以酌情考虑,但对于涉及国策的重大决策,并非个人所能独立决断。林小风在内心的挣扎煎熬中,终于鼓足勇气,脸颊泛起羞涩的红晕,嗫嚅道出他渴望迎娶公主的心愿。
群臣听罢,面面相觑,低声议论纷纷。兵部尚书曲地杰第一个站出来,对林小风的观点表示异议,这让林小风颇为意外。曲地杰坚称靖江的战船质量绝对不下于反贼的舰艇,关键在于船只对抗风浪的能力,同时透露兵部已部署兵力全力追捕反贼,坚信胜利在望。林小风听后,深知汉江王的造船技术确实卓越,此刻只能默然。
“才八十九圈就疲惫至此,这样的体力如何去承担锦衣卫的重任?继续跑,跑到二百圈为止。”林小风语气平稳,下达了不容商量的命令。
李德贤一听到“百万现银”,顿时摩拳擦掌,满心欢喜地回应:“百万现银,本宫只闻其名,未睹其物,这次定要亲自前往见识一番。”又问道:“林公为何不一同前往?”林小风摇了摇头:“我暂且不随行,我打算先与新进记者进行沟通交流,然后还要处理报社招募锦衣卫的事宜,目前我这边人手实在是捉襟见肘。”
李德贤接着询问另外两个银库以及如何处置陆印生的问题,林小风沉吟片刻,回答:“陆印生早晚都会将秘密全盘托出。按律当诛其三族,但我认为这样的惩罚过于严酷。既然他已经透露了银库的秘密,并详述了他们家族自祖先至今对靖江的贡献,而且我也曾与汉江王讨论过此人,虽贪婪但并无背叛朝廷之心。不知殿下对此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