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晃来晃去,落在了他的腰间。看到那里真的悬挂着苍梧山一派的信物,紫宸。他的心苦涩了几分。
“你背上的伤怎么来的?”
“我爹打的。”夜扶桑立刻回神,下意识用手去摸,竟然发现背上已经光洁如初了,不仅没有伤,连疤痕都没有。应该是苏星河的灵汐术治疗胸口重伤时,那些轻伤先给治好了。他随口道,“谢谢你啊,苏澜。你真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
“那你一定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苏星河一脸清冷,“你以后别再去白纸门了。”
“为什么啊?你都去了。我为什么不能去?”
苏星河又道,“也别再打白氏祠堂的主意了。否则,别说白重九会刺你一剑,我也会。”
“我打白氏祠堂的主意?我怎么着它了?”
苏星河抬眼看他。
夜扶桑有几分忐忑,低声道,“那个……我、我去年落水后,就把以前的事给忘了。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放了一把火,把白氏祠堂给烧了个一干二净。”
“什么?夜扶桑他——”夜扶桑说了一半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硬生生住了口,他本来因为震惊忍不住一跃而起,不曾想牵扯到了伤口,疼得直抽冷气,眼睛都落泪了。他缓和了很久,这种痛才平息了几分。也恍然大悟起来。
怪不得白重九看到夜扶桑这么生气,这么怨恨,完全不留情面,招招致人死地。原来这夜扶桑当真是如此胆大妄为啊。
夜扶桑,你大爷的!你二爷的!你三爷的!夜扶桑在心里破口大骂,竟然敢去烧了我们白家祠堂。你不仅烧了我们家祠堂,还一走了之,留了这么大一个烂摊子给我,我怎么收拾得过来啊?
夜扶桑仰天长叹,欲哭无泪。
苏星河也不理他,径自离开了。钟灵儿立刻溜了进来。看着他一脸调侃,“行啊你。我可看到了,你与其他男人搂搂抱抱。”
“人家在为我换药。”
“哼,人家。好生分啊。”钟灵儿忍不住打趣他,“重要的不是人家,而是你。”
“我?我怎么了?”
“一脸娇羞。”
“娇羞?你哪里看到我一脸娇羞了?我又不是女人。”
“那就是一脸花痴?”钟灵儿继续挤兑他,“是不是当时只恨自己不是个女人?”
“我看花痴的是你吧,一看到漂亮男人就把自己的老相好夜崇阳忘到脑后了。你摸摸,我是发烧,不是脸红。”
“看看美色也无伤大雅。”钟灵儿看着他有几分奇怪,“怎么?开几句玩笑就生气了?”
夜扶桑突然狠狠用左手打了右手一巴掌,又用右手打了左手一巴掌,咬牙切齿道,“夜扶桑,你真能耐啊你。”
“怎么了?你又发什么疯?”
“你还是别知道了。你若是知道了,也想给我两个耳光。”
“到底怎么了?”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家里重新修建了祠堂,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阿九看到夜扶桑会这么生气。”夜扶桑欲哭无泪,“因为那个小混蛋把咱们家祠堂给放了一把火烧了。”
“啊?”钟灵儿傻了,很快给他拱了拱手,“真厉害。太厉害了你。”
“你赶紧打我两巴掌让我心里好过一些。”
钟灵儿扬起手,却摸了摸他的脸颊,“打你做什么,疼的又不是他夜扶桑。”
夜扶桑笑了,“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行了。既然你已经醒了,我就出去看看。今天已经初六了。外面已经热闹了起来。”
“过几天就开始卖花灯了。”
“谁家的花灯都没有咱们家的花灯漂亮。可惜爹又不教我这个。”
“传男不传女,白家的绝活。”夜扶桑道,“去吧,买些竹篾彩纸回来,二哥给你做一个。”
“你?你会吗?你不是发誓不学了吗?”
“后来又偷偷学了……那不是抹不开面子,就谁都没有说么。”
“好啊你。那我去了。等你身体好一些了,给我做一个最漂亮的,等到上元节那天,我要拿着它去逛灯会。”
“多买点东西回来。”
“嗯。”
钟灵儿再次回来时,就把一应事物都买好了。于是两个人就开始忙碌起来。
一天,钟灵儿问,“你还做了另外一个?”
“嗯。”夜扶桑一边剪着七色纸一边道,“想给苏澜也做一个。”
“你给他做什么?”
“白鹿。”
“做你自己送给人家啊?”
“去你的。苏澜在苍梧山养着一只白鹤与一只白鹿。他很喜欢他们的,所以我才做白鹿的。”
“那你为什么不做白鹤呢?”
“不喜欢扁嘴白毛畜生。”
“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