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凝点点头道:“方丈师傅所说的疗伤事宜,程大哥也该提上日程了”。
程不悔看着卓琬凝,心里暖暖道:“待方丈忙过这一阵子,我就去找他”。
卓琬凝好似想起了什么道:“程大哥,我听寺院的师兄说,超度定于两天后,等这件事完毕,方丈师傅应该能空闲下来了”。
正在收拾桌子的景文听到,抬起头问道:“什么,方丈师傅他真的要为那些人超度”。
卓琬凝有些疑惑道:“这有什么不可么”。
景文眉头一蹙,不满道:“那晚寨中夜袭之人,古怪异常,绝非大隆王朝中人,你也不想想,是谁让了程叔武功尽失,是谁打伤了你的妹妹,是谁屠戮了山寨”。
“瑾姑娘如何坠崖,陆大哥如何身负重伤,你都忘了么?现在还要为那些恶魔超度,居心何在”。
景文劈头盖脸的话语,着实让琬凝有些发蒙。
一旁的馨莹眼含泪水,嘴里轻轻念着:“瑾姐姐”,哭着跑了出去。
景文甩下手中的粗布巾,恨恨道:“我找老方丈说理去”。
说罢,也跑出了院子。
突然的变故,让众人反应不及,程不悔对着景文的背影喊道:“景文,你给我回来”。
说着追赶景文而去。
莱博长叹一声,对着卓琬凝道:“卓姑娘,别愣着了,一起去追馨莹吧”。
琬凝点点头,跟着莱博一起而去。
景文见到呼喊追赶的程不悔,施展轻功,从院墙上轻点而去。
程不悔见状,转身向小径跑去。
寺庙前院,景文被僧人拦下。
景文拱手道:“我要见方丈师傅”。
僧人回礼道:“方丈师傅正在打坐,不可打扰”。
景文不耐烦道:“劳烦师兄通报一声,我有事要见方丈”。
说罢对着房门喊道:“方丈师傅,方丈师傅”。
僧人要制止景文,房内传来老方丈的声音:“明立”,明立答是后,走入房间。
不一会明立走了出来对景文道:“师傅请你进去”。
景文刚欲推门,程不悔赶来,气喘吁吁道:“景文,你回来”。
瞥了一眼程不悔,迈步而入,程不悔欲跟进,被明立拦下。
程不悔摆摆手道:“拦住他,快点拦住他”。
明立见景文已经进入,而且房门已闭,摇摇头道:“程施主,景施主是师傅请进去的”。
程不悔哎了一声不再说话。
景文进入殿内,见老方丈与众僧人皆在打坐。
老方丈缓缓睁开眼,起身道:“阿弥陀佛,景施主,请坐”。
景文回礼道:“谢方丈师傅,但景文想站着说”。
“景施主,请讲”。
“方丈师傅,听说您要为那些人超度”。
“景施主说的那些人是指”。
“就是打伤程叔、卓馨莹、陆大哥,迫害瑾姑娘、屠戮山寨的那些刽子手”。
老方丈捻着佛珠道:“景施主觉得不可”。
景文肃重道:“不可,昨天跟米诚一起来的那个黑衣人,谎称是府衙的统兵,此人言行举止方丈师傅不觉得奇怪么”。
“此人一来我就觉得有些熟悉,与那晚屠戮山寨的黑衣人有如一丘之貉,那些人举止怪异,非本朝之人,很可能是外敌祸患,如今您还要为他们超度,难道不是助纣为虐么”。
一旁的僧人呵斥道:“景施主,不得无礼”。
老方丈对一旁僧人摆摆手,和气道;“景施主,还有话要对老衲说么”。
景文环顾四周,见僧人多达十多位,景文继续愤愤不平道:“我知道佛家讲究宽宏大量,但是国是家的国,家是国的家”。
“没有大隆王朝,也就没有了弘恩寺,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们应同仇敌忾,于私于公,都不可为敌超度,请方丈大师三思”。
老方丈和声道:“景施主说的有理,弘恩寺承皇恩而建,在金陵地区,布施讲经,祈福避祸,化解罪孽,为的是苍生黎明,景施主的心情,老衲感同身受”。
“佛家的超度超越了生死、恩仇,是为共度涅盘彼岸,众生皆平等,他们已经受到了自作自受的果报,超度其减轻业报,除去心魔,促其来生断恶向善,浪子回头,尽善也”。
景文扭头,断然挥手道:“佛家思想,景文不甚领会,也不想领会”。
“景文在大是大非面前,决不退让,如若方丈大师执意而为,不但会有损方丈大师您的声誉,更会使弘恩寺蒙尘”。
一旁僧人大声斥责道:“景施主,不得在此造次,来人,拿下”。
说着,数位僧人持棍将景文围拢。
老方丈伸手制止了僧人们的举动,僧人们收棍合掌退到一旁。
嘭的一声,大门打开,明立与程不悔冲进殿内。
明立看着老方丈,脸庞发烫,自知莽撞,行礼道:“师傅,明立鲁莽,自去领罚”。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程不悔环视四周,急忙对老方丈道:“方丈师傅,景文不懂事冲撞了方丈师傅,请师傅宽宏大量,不记景文之过”。
厉声对景文道:“景文,向师傅们道歉”。
景文执拗道:“景文没有错,不道歉”。
转身而去,程不悔气的浑身发抖,拱手对众僧人道:“程不悔管教无方,代景文向各位师傅赔罪,我一定会让他亲自前来向各位师傅道歉”。
老方丈摆手道:“程施主,言重了,我与景施主刚在论道,倒是弟子们莽撞,该道歉的是我们”。
程不悔肃重道:“方丈师傅德高望重,宅心仁厚,您这么说可是折煞了我”。
说罢告辞而去,老方丈摇摇头,对身边众僧人道:“各自领罚去吧”。
“是”众僧人合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