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出,叶萌学堂是肯定不会去了,陈归也把门守的工作辞了,虽有拖欠的工钱,但陈归默认将其喂了狗。
叶萌在居房休息,陈归与叶老爷则围坐桌前,讨论着如何讨回公道。
叶老爷难得没有喝茶,叹气道,“没有证人,官衙是不能将其判罪。”
“踏马的这个官衙老爷当着真憋屈,搁以前老子早一刀就给他砍了。”
这是陈归头一回听到叶老爷说粗话,原来还以为叶老爷的土匪本性早已改掉,看来是多想了。
“唉,要不我把官辞了,喊上以前山上的兄弟把这个胡家小子砍了算了。”
当爷爷的见自家孙女受这等欺负,哪还能冷静,早在官衙主审时,叶老爷就已经在克制自己不要冲下去动手给叶萌出头。
可官衙老爷代表的是青天公正,随个人武断只会令人寒心,更何况官堂之外还有他人眼线。
叶老爷来回思考,要不让手下兄弟戴个头套,找个月黑风高日,给胡家灭了。
眼看叶老爷表情逐渐狰狞,土匪样子要遮不住了,陈归起身打断。
“叶叔你暂且别动,我来替萌萌出这口气。”
接下来的几天,陈归不见身影,连家里的小鸭都托给了叶老爷照顾。
只留下一张字条,写着。
“人活一口气,莫要担心。”
......
乡外郊区,胡家宅府。
胡富贵撑着一个拐杖朝一旁躺在卧榻上的胡尊呵斥道,“你看看你,一天到处惹事生非,小小年纪不学好,碰什么乡里的女人。”
可能这就是胡家家风吧,胡富贵并未表现出任何怒色,言语间只是在责怪自家儿子给自己惹出了麻烦。
“这倒好,来这破地方这么久,生意一点没做,白建了个学堂,还因此事倒贴出去数百两银子,给这里的官衙老爷也得罪了。”
“你...唉...能不能安分点。”
胡尊翘着二郎腿,闭着眼睛并未回话。
“看之后事态发展,我们再决定是否离开这里。”胡富贵拿胡尊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毕竟自己老来得子的过分溺爱导致。
胡尊一听胡富贵有离开窝窝乡的打算,支开了身旁的下人,连忙说道,“爹,无非是几个贱民,打发点小钱便可,何以至此?”
“再说那叶老头,区区小地方的乡官,能管得着我们?多给他点钱也打发掉算了。”
“要记得我们的根本目标,窝窝乡的煤山里的不仅仅只有煤,那些散发奇异能量的石头可是听说熙帝都在搜集。”
“等我们拿下这座煤山,别说是黄金千万两,说不准进贡给宫中还能混个高官。”
“眼界别那么小。”
“我愚蠢的老爹。”
胡尊说完后,便又闭上双眼,补充了一句,“按原计划来就行。”
......
山包旁的深山中。
陈归两手提着新鲜的牛肉块,在一个周围光秃秃的泉潭旁边踱步,似乎在寻找什么。
泉潭旁光秃秃的土地上尽是些未完全腐烂的竹叶。
“哥!”
陈归仰头喊道,他觉得这样喊出的声音会均匀朝四周扩散,应该会传到他的耳中。
陈归又高呼了几声,并未感受到有任何反应,于是在周围拾了些木柴,原地生起火来。
“手都块钻烂了,要是有打火机就好了。”陈归看着眼前的火苗喘了口气,而后用较粗的树枝将手中的牛肉整块贯穿,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薪柴烧的噼啪响,炊烟袅袅。
陈归见手中的巨大肉串中的油都已渗出,手深入衣袋中抓了几下,竟抓出一手盐巴,轻捻洒在了肉串上。
凑鼻一嗅,陈归满意点了点头。
“真香。”
“也该出来了吧...”
话音未落,只听远处传来一声嚎叫,紧接着便是随着破风声的接近,地面震动得愈发剧烈。
几息过后,一只三丈高的大虎停在了陈归面前。
“嗨嗨嗨,哥你来啦!”陈归递出了两根肉串,每一根上的肉都有三斤之重。
这时,大虎以后肢为基,头往后仰,硕大的身子竟直立了起来,前爪还拱手作揖,低吼了几声便接过了肉串。
陈归看大虎吃的尽兴,便说道,“哥,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就是乡外有个宅子,里面有俩人,麻烦弄一下。”
“嗷...”大虎吃着肉串摇了摇头,还做出嫌弃的表情,象征性干呕了几下,似乎在表达人肉难吃的看法。
“哥,这样,如果你干的话,我再给你烤五十斤新鲜牦牛肉。”
陈归一手给肉串翻面,一手往火里灌些薪柴。
“走几步咬几口的事呐,就赚到五十斤我烤的肉串,多美的差事。”
大虎眼珠子转了几圈,露出了聪慧的咧嘴笑,猛然点头又伸出右爪。
陈归也伸出右手,同大虎右爪相碰,“得嘞哥,合作愉快。”
“哦...对了,我分期付款。”
......
又过了几天,陈归回到官衙领回了三只小鸭,叶老爷关心道。
“这几天干嘛去了,别冲动干傻事啊。”
“上次的事情萌萌已经调整过来了,以后再想办法吧。”
陈归摸着扁嘴伦的脑袋,皱眉道,“怎么都饿瘦了,叶叔你是不是亏待他们了。”
见陈归不想回应此事,叶老爷只好无奈作罢。
“一天最多三顿饭,多的自己去找。”
陈归朝叶老爷竖起来大拇指,“叔,你是懂能力培养的,我悟了。”
“小牛,小伦,小君。”
“肘!回家!”
风尘仆仆衣衫客,随风渐没林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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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陈归早早来了三娘饭馆,往前台一坐,进入了营业状态。
刘波见陈归上午久违地来了饭馆,问道,“归哥,怎么今日有闲工夫来上早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