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冬青怒目圆睁,瞅着阮三石,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我之间,有什么生死大仇?”
恨意满脸的阮三石,鼻翼微涨,扭曲着脸,恶狠狠地吼道:“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独孤凤!”
叶冬青沉默了片刻,又问道:“那独孤凤呢?为什么要伤害她?”
阮三石这一次,更加怒了,吼道:“因为她不识时务!昨夜我邀请她外出,她竟然毫无迟疑,一口拒绝。”
叶冬青疑惑地问道:“不是听说,独孤凤昨夜跟你出去了吗?”
阮三石冲怀中掏出一物,掷向了叶冬青。那东西轻飘飘的,仿佛丝带一般。
叶冬青一把接住,借着月光,端详起来,竟然是一缕布条,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面露不耐烦的阮三石,吼道:“你个蠢货!连这看不出来。你不觉得熟眼吗?这是从你常穿的那件青白色衣衫,扯下的布条。”
叶冬青举在月光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又问道:“为什么我衣服的布条,会在你手里?”
阮三石嘿嘿一笑,一张俊脸,此时早已失去了风度,狰狞地说道:“当时我请独孤凤跟我外出的时候,早就预料到,可能被她拒绝。所以,早就留了后手。”
“我昨晚趁你洗澡的时候,让人从澡堂仆从处,将你那件青白色衣衫,偷了出来。扯了十几根布条,安排后面的计划。当时我一被拒绝,就拿出这根布条,向独孤凤解释,让她不要误会。不是我约她出去。而刚才在住所遇见叶冬青,他正在追赶一个可疑的人。他请我呼喊你过去助拳。他还会一路追去,会在沿途丢了布条,当做路标,给我们指引。”
“独孤凤本不大相信,奔去你房间查看。果然你不在房间之中。当时我就看见独孤凤眼中一丝惊慌之色闪现,生怕你发生意外。竟然也顾不细想,便匆匆忙忙跟我一起,离开了驿站。便在那布条的指引下,往西南方向追去。”
阮三石,瞧着叶冬青,脸露出不屑,坏笑着说道:“嘿嘿,叶冬青,吃完晚饭后,你不在你房间里,你在哪里呢?”
叶冬青眼神泛起一片清冷,他没想到阮三石竟然算计得这么深。此时后悔也于事无补,他一脸肃穆地回答道:“当时,我应该正在后院的温泉澡堂泡澡。”
阮三石嘿嘿地笑着,说道:“是吧。我早算到了,当时独孤凤未必相信,离你的房间距离有那么近,肯定会第一时间去瞧一眼你究竟在不在房间里。所以,我才趁你去澡堂洗澡的时候,去见独孤凤。”
“真所谓关心则乱。她见你不在房间,果然信以为真。跟着我一路了山顶。那一路七八条当做指路标识的布条,正是这位黑衣朋友的杰作。”
叶冬青冷漠地瞧了一眼那个站在南边的黑衣人,继续问道:“之后呢?为什么独孤凤会中毒受伤?”
阮三石略一低头,没有说话。
北边那个阻拦叶冬青逃窜的人,这时候发出了声音,只听一阵极为沙哑刺耳的男声,嘿嘿说道:“叶冬青,你可曾听过悲酥清风这种毒药。”
叶冬青闻言心中一惊,不动声色说道:“传闻这悲酥清风,是西夏一品堂的特有毒药。不知是真是假?”
想起牢房之时独孤凤提到的“奇毒”“无色无味”字样,叶冬青此时才恍然大悟。
当时心神紧张思绪混乱,而且西夏位于北宋的西北方位。与这三绝谷,隔着北宋、吐蕃两国的国土,可谓十万八千里之远。于是,他也没有往西夏的这种奇毒想。
一缕月光,照到那人身,叶冬青一眼就认出了出来,那人正是今天午开谷仪式坐在阮三石后面的两人之一。当时,叶冬青因为他长相奇特,瞅了两眼。
那老者嘿嘿一笑,笑声如同夜枭一般难听,说道:“当然。西夏一品堂不但有天下一品的高手,也有天下一品的珍宝毒药。这悲酥清风,无色无形,迎风而散,使人中招于无形。中招之人,短时间内力消散,浑身乏力,即使武功再高,也如案板的肥肉,任人宰割。”
那老者约为六十多岁,头顶部分半秃,其他部分依旧长发如草,随意洒落至肩膀,打扮邋遢,一副落拓江湖的模样。面似有不少疤痕,还左眼带着眼罩,似乎瞎了一只左眼睛。更是双手拄拐,形容扎眼。
听他这一番话,瞧他模样,心念电转,叶冬青猛然间猜到了那老者的身份,大声喝道:“你是四大恶人之首的穷凶极恶段延庆。你那只左眼,是被公孙明月挑瞎的。”
那老者闻言,狠狠地哼了一声,也不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