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冬青哪有余力管其他,借腾空前冲之力,快速前掠,《雷光天玄录》第四层功力尽数催发,右掌迅疾无比,且毫无保留地打向眼前只有一张丈远的云中鹤。
本着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的想法,务求一举重创三人中最弱的云中鹤。
对手的掌劲如排山倒海般涌来,云中鹤生死关头,反而显露高手风范。
他知道了一个不慎,这一掌可能要了他性命。
危机关头,一身所学,尽数施展出来。他迅速将手中的拐杖和长臂铁爪,斜向空中扔去。继而聚力双掌,催发十二成功力,准备正面硬接叶冬青这一掌。
叶冬青也不管从他头顶飞过的拐杖和长臂铁爪,横了心,要将云中鹤打成重伤。
一方掌劲炙热若火,如火龙般杀气腾腾;另一方双掌齐发,气涌如山洪,毫不保留迎了去。
这是内力的直接拼斗!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两股掌劲,如暴雷般,满场四溢而出,一时激得飞沙走石。
云中鹤被打得猛然口吐鲜血,不由自主地向后摔翻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
而,叶冬青也不好受,甫一落地,便感到五脏六腑有如错位一般,痛疼难忍。右掌更是发麻颤抖,手面青筋爆现,一时间痛疼无比。
此时,身后一股强劲掌风如山洪般袭来,是高平川赶到,怒不可遏地打出来的一掌。
这一掌,疾若暴风,迅若雷电。
叶冬青欲要转身,已经为时已晚。间不容发之际,功聚后背,挨了一掌。掌力入体,也不硬抗,借力向前方几个翻腾而去,随即在空中反转卸力,然后落地后又踉跄地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噗地吐了一大口鲜血,一身蓝衣,此时早已血迹斑斑。
这还没完,一股气劲已经如影随形,奔袭过来,
叶冬青慌忙向右侧躲避,堪堪避过胸前要害,可左肩已被狠狠戳中,顿时鲜血淋漓,一时半会难以聚力了。
原来,是段延庆的拐杖。
段延庆果然狠辣,竟然是接过云中鹤半空掷过去的拐杖和长臂铁爪。以铁爪撑地,右手持拐杖,在高平川打中叶冬青之后,又来补刀。
趁你病,要你命!
果然是老江湖,果然是天下第一大恶人,丝毫没有半分心慈手软。
段延庆一击得手,便又重整旗鼓,气势滔天地又攻了来。
叶冬青看到段延庆的拐杖,闪电般刺向自己,气势凌厉无比。而自己身体有如千斤重,及时移动数步,也难逃毒手,一时间心灰意冷,缓缓低头赴死。
忽听一阵气劲交击之声,睁眼一看,段延庆竟然踉跄向右退去。
一个白影,出现在自己身边。
人未到,香风先至。这个白衣人,赫然是之前受伤昏迷不醒的独孤凤。
独孤凤搀扶着叶冬青,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叶冬青看着独孤凤,不禁心中摇头,独孤凤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
独孤凤右手还绑着绷带,失血过多导致的疲累感,在脸清清楚楚地挂着。估计救人不成,还得把性命搭进去。
不过,叶冬青心中更多的欣喜和安慰。死生关头,有人肯来救自己。这样的人,怎不值得感激。独孤凤肯在伤重之际,不顾自己的安危,前来营救自己,这一份情谊,无论是什么情,都让叶冬青深深感激。
而且,如果自己不幸战死,那独孤凤无论是在这里,还是驿馆,都逃不了一死的命运。
也许,跟自己一同战死,反而是最舒服的死法。
对面三人,高平川、段延庆、云中鹤,此时也再次汇总在了一起,严阵以待。
叶冬青眼光电扫对面三人,暗自盘算。
那云中鹤嘴角带着血迹,脸色灰败,微躬着腰,藏着双手的衣衫,微微颤抖,显是创伤较为严重。最多还有四成战力。
而段延庆,此时左手拄着长臂铁爪,右手拄着拐杖,气息微喘,想来也不好受。
之前被叶冬青踢中右手臂,刚才又被独孤凤猝不及防之间,偷袭踢中了左手手臂。两条手臂,都被创伤,再加双腿本有残疾不便。而且缠斗了这么久,年龄本就年迈。最多还有五成战力。
再看高平川,此时正怒火中烧,看着叶冬青和独孤凤,眼中燃着浓浓的嫉恨之意。
高平川虽然不如段延庆功力深厚,但身在轻功绝佳,掌力也强,同时还是是三人中伤势最浅。他因聚力过猛,而导致损失,此时已经可以无视。
高平川一脸俊脸,由于嫉恨,此刻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他大声喝道:“叶冬青你满身伤痕,独孤凤右臂折断,还是以二敌三!你们输定了!”
独孤凤也不看一眼叶冬青,只是毫无畏惧地看着对面三人。她虽然不会说话,但目光透着坚毅,傲然而立,宁为玉碎的气概,丝毫不逊于任何一个铁血男儿。
叶冬青见状,淡淡一笑,说道:“云中鹤,现在是半个废人。段延庆,缺陷明显,没有了双拐,就跟折翅的鸡一样,自保有余,攻击不足。而只剩你一个,我和独孤凤本就以轻功见长,我们即使有伤在身,甩开云中鹤段延庆,二人追杀你一个,相信也耗费不了多少功夫。”
段延庆仅剩的一只眼睛,目光流转,看着二人,一言不发。云中鹤依旧喘息不止,微微露出胆怯之色。高平川满脸嫉恨,却也对叶冬青二人颇为忌惮。
此时,已不知是夜间什么时辰,空中几片浮云,时而将那一轮残月短暂遮蔽,几人所在林间,忽明忽暗。天下之间,一片寂静,树叶婆娑之声也是微乎其微。
高平川生怕叶冬青伤势有所恢复,不禁急道:“段老大,现在咱们是以三敌二,得抓紧时间宰了叶冬青,以免夜长梦多。”
此时,还未待段延庆回话,突然一阵衣袂破风之声传来,一个人影从东北方向,踏着树木飞速而来。
几个飘落腾跃,转瞬之间,便如天降神龙一般,落在两拨人之间,夜空一抹云彩遮蔽月光,也将这人笼罩在一片淡淡地黑暗中。
场中五人俱是见状大惊,不知来者是敌是友。
那人气定神闲,负手而立,缓缓地说道:“谁说是以三敌二,?明明就是以三敌三。公平的很。”
高平川、段延庆、云中鹤三人,见到那人模样,俱微露惊色。
而叶冬青却放下心头万千巨石,整个人变得轻松起来,心道:这人来了,今夜算是保住小命了。
这人,究竟是谁?竟能让叶冬青面露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