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承平王燕浩阔大手一挥,第一个出手拿下了一幅字,夺了头彩,可谓是一石击起千层浪;
原本覆公子之名在京中已然是声名鹊起,加之所字所画更已让人赏心悦目,今日再见承平王竟然也极为赏识,有聪明的客人早已下手了,只有蠢货还在哪里动嘴磨叽呢!
收银台,今日是杜管事主坐收银,身后站着两个新招的账房,正在认真学习,细心帮忙清点着银子;
客人们带来的小厮,婢女已在二掌柜石开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排队交银子了;
而那个墨迹货色还墨迹呢:
“这覆公子是有些名气,可这价格也开得太高了,本公子记得上个月还只卖二十几两呢,这怎么进了你们澜楼,价钱成数倍的往上翻啊?”
“这位公子,如今不同了,覆公子之大作,今后只有澜楼所售,京城之中再无第二家的。”
正在小二答话间,他身边另一个小二为旁桌的客人上点心,打趣的提醒了一句:
“您还是莫要再议了,覆公子之作……呵呵,您瞧一眼吧,那墙上的字画都已售空,收银台那边早已排起队了。”
那位墨迹的公子,忙回头,看向观景处空空如也的墙面,再转头,伸长脖子望过去,见收银台前那长长的队伍,瞬间捶胸顿足起来,这个懊悔啊!
听他磨叽的那个小二只微微抽了抽嘴角,眼珠一转,忙去寻章诚耳语了几句……
待重新又跑了回来,到那个公子桌前,赔着笑脸道:
“公子,小的刚去请示过诚大掌柜,如若您诚心求购覆公子的字画,可先预定,交付定金,待五日后便可来取。”
“啊?预定啊!那要交多少定金?”
“全价。”
“这是何道理啊?”那个公子一听,又上来了磨叽劲;
可满一楼大堂不是只有他一人没有买到,还有不少人没抢到呢,有心之人都竖着耳朵仔细听着他这边的动静呢!
小二这边一提及‘预定’,耳灵之人便马上打断了他们的交谈,直接就喊着:
“那个小二,哎!你,叫,叫卯山是吧,别和他磨叽了,来我这,我预定两副,你快些带着我的小厮去交银子吧。”
这一声高喊,没抢到字画的人,又来了劲头,纷纷开始交预定的银子;
章诚可是乐坏了,他是真真的没想到,澜楼开张之日竟是这般盛况,当初小姐让他来装潢时,他见到的是一个八成新的茶楼,可小姐吩咐他,全砸了重装,他当时那个心疼啊!银子如流水一般哗哗得流出去了;
开张前五日,小姐才把他早已交上去的香茗、点心、菜品的价格拿回来,可章诚又懵了,这定价也太贵了,谁能来澜楼品茶吃饭啊?
昨日,小姐再次惊吓到他,将字画标好价格交给他,章诚看到那价格,只有一个念头,无人会买,只能做为澜楼的装饰点缀了;
直到刚刚一抢而空时,章诚还有些不敢相信呢,可他立于收银台旁,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和张张银票入了钱匣子,才惊叹不已,小姐可真真是厉害啊!
眼目下,又是一批银子进账,居然是预定,他长这么大,可从未见过排队交银子的壮观场面啊!
而这些,还只是字画一头呢,再抬眼,看看这一楼大堂满满当当的客人,二楼雅间全都满了,外面竟还有人不断往店中进呢!
回想着小姐曾交待过他,备下排队之人所坐的椅子,还要备着招待等座客人的茶水;
当时的章诚着实震惊,他家小姐真敢想啊,京城中,他还没见过哪个茶楼酒楼有人会排队等呢!
还有,经营的原就是茶楼,再备着茶水,那等候的客人喝了茶,不等了,那些茶水岂不是浪费了嘛,可小姐只要他按吩咐做就行了;
如今看来,他家小姐果然英明,章诚此刻真想冲上二楼去给小姐下跪磕头了;
而此时,二楼‘且为乐’的雅间内,桌边分坐二人,姬茹心如往常一般,没有刻意打扮自己,只着一件白色烟罗裙,腰下撒花为淡蓝色,没有过分的娇艳,却更显脱俗似仙;
承平王一袭素静的白色锦缎长袍,与姬茹心极为相衬,不过,在燕浩阔初见今日的姬茹心时,便以被眼前这个似仙子般的小女子,晃了眼,有了一瞬的失神,待快速整理好心中涌起的情愫,才与她相对而坐;
“茹心谢过王爷,若不是王爷来捧场,怕是今日的澜楼难见如此空前的盛况。”姬茹心极为恭敬的端起茶盏:“茹心以茶代酒,敬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