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茹心完全没有听到茶盏碎地的声音,她眼睛直直的看着章诚,他说谁来了?五皇子?难道是隆元麟来了?他竟然来了!可是,他怎么会来呢?
雅间内众人没有被章诚的通禀所惊,却是被姬茹心手中茶盏落地之声所惊,但见一如平静无波的姬茹心,此刻,面色微微泛白,异常震惊之态;
不怪他们听到五皇子的到来不惊不讶,不仅是冷北,包括白兰和白梅在内,他们早已被澜楼今日的红火生意震惊过了;
如此精致奢华,且又别出心裁的澜楼,来个皇子、公主无可厚非,如今听到五皇子来了,甚觉再正常不过之事;
燕浩阔却是不免有些生奇,一个皇子而已,这隆元麟有何过人之处啊,他与姬茹心相处多时,已觉此女对名利不甚攀附,可沉稳如她,在听到隆元麟来了,已然惊得手中茶盏都端不住了,竟然脱手摔碎而不自知!
姬茹心后知后觉自己失态了,见白梅正在自己面前收拾着茶盏残片,她忙起身,向燕浩阔深福一礼,赔罪:
“王爷恕罪,茹心手上一时不稳竟摔了茶盏,没有惊到王爷吧。”
燕浩阔面色微沉,对她这种敷衍的说辞很是不满意,声音渐冷:“无碍!”
章诚看着承平王那微沉的面色,周身泛着冷意,有些想出去,可,还有要事没有禀明呢,只得硬着头皮与姬茹心轻声禀告:
“小姐,那个,五皇子要用雅间,可眼下咱们的雅间都已满了,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不怪章诚说话有些焦急,他心中可是明镜一般,五皇子同眼前这位承平王一样的尊贵,一样的不可轻慢,都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不是他想来打扰小姐,也不是他胆大包天的,敢来打扰承平王,是他真真的无法了,其它雅间所坐的也都是些高门权贵,总不能贸然进去将人请走吧!
燕浩阔见姬茹心面色冷凝,眸光渐暗,一言不发,以为她是在思量着对策,左右为难呢;
于是乎,他缓缓站起身,淡淡的丢下了一句:“本王去见见他。”语毕,直接走出了雅间;
承平王燕浩阔自‘且为乐’雅间而出,气势凛然,立于二楼之上,向一楼俯看,果然,五皇子隆元麟正被一众人簇拥着在一楼大堂中央;
隆元麟似有所感,微仰头,正与燕浩阔的目光相对,面上立马露出了儒雅的笑容,快步上了二楼,与燕浩阔对面而立,笑道:
“哎呀,承平王今日竟也在这澜楼之中啊,可真是巧了,本宫听闻临水街新开一店铺,似是茶楼,又非寻常茶楼,标新立异,新颖别致,正好闲下无事,便赶过来看看热闹,哪成想,所传非虚,确是非同一般的所在,不过,竟然如此红火,无位可寻。”
燕浩阔轻蔑的看着面前的隆元麟,他这一番讨巧的说辞,可是无法取信于自己的;
这临水街乃是京城中最为繁华的商铺云集之地,哪一日没有关门大吉的铺子,哪一日又没有喜庆开张的铺子啊,他隆元麟一个皇子身份,怎会闲来无事凑这个热闹,只不过一个新铺开张而已;
还真如燕浩阔所想一般,隆元麟根本不是为什么新铺开张而来,他是听到在外打探消息的侍卫所报,承平王燕浩阔竟破天荒的为今日新开张的澜楼捧场,这心中不免对澜楼生出了好奇,忙放下手中之事,巴巴的跑了过来;
他一直想拉拢承平王,想得到燕浩阔的相助,才想来‘偶遇’承平王,希望能有一番交谈;
哪怕是自己见不到燕浩阔,也能打探打探这个澜楼与承平王府到底是何渊源,没准,能寻到机遇,为他另辟蹊径;
“确实生意兴隆,若不是臣来的早,怕是也没有雅间可坐的。”燕浩阔不咸不淡的应话;
隆元麟哪里会听不出来,这言外之意,就是与身份无关,不论是谁来晚了,没有雅间就是没有;
‘且为乐’雅间的房门虚掩着,门外二人的对话,姬茹心听得一清二楚,心中不免动容;
燕浩阔既没有与隆元麟说出来意,也没有提及自己,而且话中还隐隐透着赶人的意思;
姬茹心清楚,这是燕浩阔在护自己,若是被隆元麟知晓燕浩阔是为自己而来,怕是日后会给自己带来数不尽的麻烦;
“哈哈,看来本宫日后要早早的定下雅间才可啊!”隆元麟笑着说道,状似没有听出燕浩阔话中之意;
可话锋一转,隆元麟极为和暖的笑着发问:
“今日本宫已来了,总不好白跑一趟,不知承平王可方便,能否允本宫与王爷同用一个雅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