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家一共兄弟四个,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上面还有两个姐姐。长夕一直赵越平时对谁都颇为照拂,家里一定有个弟弟妹妹之类的,现在看来,他大概是受了父母的影响。整顿饭赵越的父母让整个饭桌气氛极其活跃,谁都没受到冷落,长夕在心里默默感叹,真不愧是做生意的好手,八面玲珑啊。
吃完这顿热闹的晚宴,长夕一个人在赵府四处闲逛。
赵府虽然比不上云衣教,但是也够大了。院子还有些落下的残花没来得及清扫,长夕捡起一朵枯萎的桃花,不知自己屋里的那枝桃花怎么样了,大概早就化为尘埃了吧。
“颜姑娘这是在伤花吗?”
长夕一回头,赵舒背着手站在那里,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她匆忙行了个礼∶“没有,只是看到这花落了,想起出门前在房里还放了一只桃花,这会子大概早就不成样了。”
“姑娘若是喜欢桃花,将桃花晒干,就可以保存得长久些。今夜月色不错,姑娘可有兴趣走走?”
长夕欣然应允∶“好啊。”
两个人就在徜徉月色下,沐浴如银的月光。
“我听阿弟说,颜姑娘身手很好,他都不是你的对手,颜姑娘可真是厉害啊。”
“赵公子谬赞了,那是赵师兄让着我。”
“我有件事想问颜姑娘,如有冒犯,还请颜姑娘见谅。阿弟这次带你来,是不是准备择日与姑娘喜结良缘?”
长夕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哪有啊。是师父这次派我去澜翠山办些事,我想着去澜翠山正好路过河源镇,且行程十分松快,就让赵师兄与我同去罢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看阿弟和颜姑娘一人一个红手绳,还以为你们已经定下终身了呢。”
长夕举起手腕∶“你说这个啊,这是我在庙里抽签抽到的。”
“我知道,是澜翠山的那个庙吧,我三年前也去过一次,排了好久的队,什么都没抽到,只好灰头土脸的回来了。没想到我阿弟居然有这样的好运气。看来,他是要先我一步娶亲了。”
长夕不免有些惊讶∶“赵公子还没娶亲?”
赵舒摇摇头∶“没有啊,店里生意忙,主要也没碰上中意的。或许是我该再去抽一次签。”
“赵家也是名门望族,赵公子还怕找不到愿意嫁的姑娘吗?”
“这我倒是不怕,只是既然娶亲,我总想找一个能合我意的。这几年家里给介绍了不少,什么样儿的都有,但是我总觉得像是缺了点儿什么。颜姑娘呢,有没有合意的人?”
长夕最终还是笑着摇了摇头∶“我终日在云衣教习武,不太接触外面的人。而且我还不够年龄吧,早得很呢。这种事急也没用,所以赵公子且不用急,说不定哪天就碰到一个喜欢的呢。”
“那我就借姑娘吉言了。我自小便对武学有些兴趣,只可惜没什么资质,我倒想请教一下姑娘,这马步怎么才能扎稳?”
“这个啊,扎马步只要掌握好重心就能扎稳,公子肯定是把重心放在上半身了,应该放在脚上才对。”
“那姑娘可否随我去那边指导我一下?”
长夕一下就答应了∶“好啊。”
赵舒果然是将重心放在了上半身,长夕摁了一下他的肩膀∶“脚要用力巴住地,要不然怎么样都不回稳,试试把力气全放在脚上。”
虽然这样说了,可是赵舒做起来还是有些吃力,长夕只好安慰他∶“扎马步是武学的基本功夫,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最重要每天坚持。我们现在早晨起来还要扎马步呢。”
“我早就听阿弟说颜姑娘武功极好,姑娘可有兴趣表演给我看看?”
长夕有些为难∶“我没有带剑出来。”
赵舒一听这话便笑了∶“这有什么难的,这里离姑娘的住处也不远了,姑娘回去拿便是。我一会儿去找姑娘。”
长夕便回去取剑,赵舒不多久抱了一架琴过来∶“一个人舞剑未免有些无聊,我给姑娘弹琴助兴,只是我的琴弹得不好,还请姑娘不要嫌弃。”
昆山玉碎,芙蓉泣露。
长夕手上的动作并不快,她分了一半的神去听赵舒的琴音。他看着长夕手上的动作,跟着她的动作变换节奏,把握得极准。铮铮之声悦耳,长夕一时间倒觉得的是自己的剑法逊色了。
一曲完毕,长夕也将剑收回剑鞘∶“赵公子这哪里是琴弹得不好,我看大师也不过如此。”
“过奖了,姑娘要是喜欢,以后想听随时来找我便是了。明天有集市,姑娘科有兴致一同前往?”
长夕不解∶“有集市绸缎庄不是会很忙吗?赵公子能走得开?”
“有大哥二哥在,明天叫赵越代我去一次,他这么久不在家,也该帮忙照顾一下家里的生意,且他这么多年不在家,路都不熟了。还是我带姑娘去吧。”
长夕向他点了点头∶“那就有劳赵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