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文姜“啊”了一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华明澜一笑,道:“我绝不会让你去给她赔礼的。”
陶文姜又不解的“啊”了一声,华明澜已放下了车帘,自顾自走了。
车内拂尘阴着脸,庄秀愁着脸,陶文姜自言自语道:“他什么意思啊?”
车外唐家婆媳看了一眼渐去渐远的马车,又看了一眼自家手里的马鞭,那手柄处还镶了颗品相很是不错的宝石,儿媳妇一脸懵得问婆婆:“这真是六品官家的小姐?”
唐德媳妇摩挲了下宝石,肯定道:“五品!”
虽说马车比不上骑马快,奈何几人生怕夜长梦多,个个归心似箭,第三日破晓时分,拿了武安侯府的腰牌不必盘查便进了城,含山郡主进了府,听人禀报了京中状况,知道风声没露才放了心,大马金刀的坐在圈椅上道:“陶家两位有名有姓的姑娘在我郡主府也不好住太久,先都洗漱休息一番,我下午就送姑娘们回陶府,也好让你们家人都放心。”
又对着庄秀皮笑肉不笑:“庄姑娘倒是可以在我府上小住几日。”
陶文姜正要打马虎眼,含山郡主瞪了一眼,道:“你怕我府上人侍候不周?那就把你那个小丫鬟拂尘留下来吧,看着人就机灵。”
她将“丫鬟”二字咬得极重,陶文姜心虚也不敢搭话了。
陶文琳之前觉得含山郡主性子好爽,合该是好相处的人,自从在唐家庄被她一顿排揎早就收了与她交好亲近的心思,如今见她阴阳怪气也不愿掺和,横竖陶文姜与她相处多时也吃不了亏去,便安下心来随着几个丫鬟进了厢房沐浴洗漱,她离家这几日,不知道她娘亲要偷偷掉几大缸眼泪呢。
含山郡主见陶文琳离远了,手指敲着椅背,拿眼死盯着庄秀和拂尘,不时还刮一眼坐立不安的陶文姜,正想着怎样抽丝剥茧让几人如数招供,管家娘子却捧了个瓷瓶进来,报说武安侯府的人刚送了来,说知道郡主府里有人用得着。
含山郡主把玩着那个圆肚子的白瓷瓶子,拔了盖子就闻到一股清香,见药膏色泽温润如玉,不似凡品,这华明澜也真是用心良苦,她们前脚刚进门,后脚就有人送了药膏来,她想着扔了不用,可几日相处下来也察觉陶文姜怕是伤的不轻,手中这宫中秘药消肿祛瘀,不留疤痕确实难得,便递给一旁的人道:“招待陶姑娘香汤沐浴,用这个细细擦了伤处。”
陶文姜实不想现在留庄秀,拂尘面对含山郡主,但含山最近脾气大得很,她们确有错处被人拿了正着,便不好逆了她意思,临走前朝庄秀抿抿嘴,走到门口回头道:“含山,若不是有了这件事,我原想着这几日就实情相告的。”
含山郡主不愿听,朝她挥挥手,几个丫鬟半拖半请带走了陶文姜。
现下房中只剩下庄秀,拂尘,含山郡主三人,含山郡主心中憋闷痛恨多时,冷笑一声就要发难。
庄秀站起身来走到含山郡主面前,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含山郡主惊得一起,庄秀便一个响头磕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