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生日,太后一向觉得无趣。
她不喜欢,朝臣们也累,可两方都避免不了。
上午按部就班,下午按部就班。
到了晚上,人终于少了,皇帝安排了一场小小的家宴。
皇帝只带了皇后和陈妃过来。孙儿这一辈,一律被挡了回去。
在这之前,他就征询过她的意见。
端木浅要来拜见她,人一多,他担心端木浅会因恐人症,造成殿前失仪。
这样也好,孙儿那一辈,嫁出去的公主有的太能生养了,一出府,一大家子人。
上一个孩子还没认全,下一个孩子又出生了,显得她好像记忆力下降,老态龙钟似的。
姬家那边,来了姬荀骓和姬行尘。
除此之外,就是她最喜欢的纪间蕊了。
“姬大王还没回来?”太后问姬家兄弟。
一提起大王,让姬行尘想起了那位在别院和她对谈的小医官。
小医官学冷门专业,嫁正统王公,真酷真让人羡慕。而他家老大人对大王要求太高,反而整成了四不像。
再不带回来,哪还嫁得出去。
剩下的,都是别人挑挑拣拣不待见的,名声也不好听,什么号称“京城第一纨绔”的一群人。
试想下,一群人争一个“京城第一纨绔”的名号,能是什么好鸟?
“没回来,我也想她,也不知道她现在高矮胖瘦,都没敢给她准备漂亮衣裳,只做了些简单的披风。”
姬荀骓也想起了在照花楼为临淄王府的小娘子布菜的一幕,如果姬大王回来,今天一定是坐在他身边,吃什么都不必动手,他亲自夹到她碗里。
他这个人就是做服务行业的材料,今上和太后需要,他就做夹心馅饼;自家的侄女需要,他就负责夹菜;纪间蕊需要,他就剥荔枝。
一想到纪间蕊,他尽量忍着不去看她。
就算她打扮得再好看,也绝不看她一眼。
如果今天他还眼巴巴地看着她,试问还有底线吗?
如果他看了,就不是人,是狗子。
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她今天会像上次在惜花道那样,只戴一只耳环吗?
那样会不会让人看出什么端倪来,一直也没有那种戴法。
人们会不会想,是不是她那只耳垂受了伤。
人们会不会又想,好端端的耳垂怎么会受伤。
一想到她微微低着头,只戴一只耳环,珠宝的璀璨与白皙明亮的脖颈,淡粉的面颊相互映衬,那种不对称的别致韵味似乎更美,一时间竟然想痴了。
姬行臣则恰恰相反,一来就忍不住看向纪间蕊。
商氏真给力,把自己的委屈一夜之间传遍了全城。
全城都知道纪间蕊把他亲了。
昨天他看到卢长林的时候,向卢长林打招呼来着。结果最重视礼仪的世家公子竟然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就走了。
这是什么?
这表达了卢长林最高级别的愤怒和嫉妒。
皇后照样看热闹不嫌事大,问姬荀骓,“二哥,今天怎么没把高氏带过来?”